那些劝风尘女从良的人,要想一想自己的工资有没有人家的收入高。
这是个奇怪的时代,笑贫不笑娼。
于漫漫一边抽着烟,一遍在灯光下大秀身材,那青春活力的伪装被撕开,变成了毫无羞耻心的浪荡模样。
“花姐派你来,具体做什么。”
“勾引你上床,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反抗,大喊救命,伪装成你在强迫我,留下视频或者录音证据,至于这些证据怎么对付你,我就不清楚了。”
“很老练啊。”
“我是这些姐妹里,做的最好的,因为我演技好。”
林舒拍拍手,给了敬意,虽然风尘女不体面,但做到出头了,也是凭本事,“那你知不知道,我和你们的花姐是老相识了,从小一起长大的。”
“哦?”于漫漫微微惊讶,“不会是老相好吧,不过是什么都无所谓,花姐做事只看钱,不看人,这是她教给我们的。”
“失败了,你回去不会挨罚吗。”
于漫漫闪过一丝胆怯,“有可能吧,你……你不会把事情闹大吧。”
“有多大。”
“抓住我……把我们团伙仙人跳的事,捅到富人圈里,那我下场一定会很惨。”
“你当富人是傻子吗,他们会不知道有团伙仙人跳?会不知道有各种骗子团队,专门盯着他们?他们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有时候上头了,被骗到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把你们这个团伙端了,还会有下一个仙人跳的女团来,我才懒得讨这个奖章。”
“舒哥,那你愿意放我走了?”她有些侥幸。
“还录下什么了,自己主动交出来。”
“没有了,重点就是今晚,东西都被你发现了,酒店是随即选的,没有提前放什么偷拍。”
“算你诚实,你走吧。”
于漫漫一听放人了,不再多废话,捡起衣服就要走,林舒喊道:“哎,我允许你穿衣服走了吗?”
“啊?”
“就这么出去。”
她一脸尴尬,确定林舒不是开玩笑,也不是羞辱,表情非常认真,在林舒揭穿她那一瞬间,她就知道段位的差距了,人家第一眼识破之后,全程在配合演戏,她就像个小丑。
不敢放肆,于漫漫犹豫着看向门口,“给条浴巾可以吗。”
“呵,你做了脱衣服挣钱的行业,哪那么容易把衣服穿回去?在我面前不是挺大方的吗,出去给大伙也看看,赚了风尘的钱,就别怕人家骂,坦荡一点。”
“我……”她哑口无言。
林舒不准她带走屋里任何一样东西,幸好此时是深夜,酒店人没有那么多,大多都在屋里呢,于漫漫满脸火辣辣的推开门,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走廊的监控录像,一定能拍下刺激的画面。
房间里,林舒仔细检查了她所有衣服,以及屋子的每个角落,作为专业人士,什么位置能放什么设备,他非常清楚,确定没有其他监控,才放心离开。
回到别墅已经十一点了,进了自己的小卧室,发现大小姐已经躺在被窝里,开着灯睡觉,他下意识的去给她盖好被子,一只小手按住他。
“回来这么晚,今晚还没讲故事呢。”
熊孩子语气,让林舒笑了,“没故事睡不着吗。”
“嗯……仙人跳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解决了呗,我发现你们白家是有毒啊,好多人看我不顺眼,想让我工作翻车,做不成保镖。”
“你本来就不该接这种工作,我最讨厌你了。”她打
着哈欠转过身,默契的靠近林舒肩膀,安稳的闭上眼睛,“讲故事吧。”
夜晚故事开始了,另一边却是夜晚的事故。
北城区,深夜是灯红酒绿,临海市夜晚最热闹最繁华的花花世界。酒吧,夜店,夜总会,这里有数不尽的**在释放,有数不尽的红男绿女成为过客。
北城区没有主人,这里钱才是主人。
在一片热闹的背后,有一处低调得远离灯火的夜总会,大大红人馆三个字,是唯一的招牌,朴素又简单。
这里有一座花房,而花房的主人,一身红裙,长发高盘,身边百花围绕,正蹲在地上,慢慢为她的花填土,身后的门开了。
“花姐……我回来了。”
“是被抢劫了吗,衣服都不穿一件,听说你打车回来的时候,还是别人帮你付的钱。”
“对不起,我被看穿了。”于漫漫愧疚的低下头。
“没什么,谁都有失手的时候,他不准你穿衣服回来,那是在向我示威呢。”
“你和林舒真的认识?”
“不仅认识,还很熟呢,我还看过他没穿裤子的百岁照呢。”花姐慢慢摘掉了枯黄的枝叶,“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红人馆里,是不准恋旧的。”
于漫漫小声问道:“那买家交代的事怎么办。”
“这……是你该问的吗。”
“对不起花姐。”
“臭丫头,你最近越来越爱多嘴了,我该怎么罚你呢。”
一听这语气,就是知道花姐没生气,于漫漫撒娇道:“就罚我今晚陪您吧。”
“去找件衣服穿吧,别着凉了。”
“谢谢花姐。”
……
仙人跳解决了,林舒和老余说了这件事。
老余摇头叹气,“她现在变了,无情无义,眼里只有钱,我只是给富人干点偷鸡摸狗的脏活,赚一点施舍,他们看不起我,但花姐可不一样,人家结交了富贵名流,人脉广着呢,已经和咱们不是一个层次了。”
林舒脸色也不好看,“我可以不念旧,不联系,但她为什么对我出手了。”
“你替白千寻挡刀,得罪不少人了,他们不找白家小姐的麻烦,找你的还不容易吗,张沉那是缺心眼,非要来硬了,其实收拾你用软刀子最容易,你还不好防备。”
“仙人跳我都躲过了,怕什么。”
“你是对自己有逼数,知道不可能有美女倒追你,才对那个什么小护士有防备了。”
“一天不挤兑我,你是浑身难受,交代你的事办了吗。”
“已经开始联系了,问题不大。”老余下意识的摸向桌上的麻将,“我给咱这事算一卦。”
又是麻将算命,林舒对生哥这手绝活很服气,等待着他揭牌。
“坏了。”
“啥意思。”
“又是发财。”
“又有绿帽子?”
老余思考了一会,“你现在没妹子,我也暂时没有,那应该不是绿帽子了,说不定这次我们俩真发财了。”
“好事啊。”
老余踹了他一脚,“你不是不信算命吗。”
“是不信。”
但有人信啊。
庄小琪很信这些,穷人家庭的她,愿意信这些,大概是希望某些机遇,能改变命运,谁愿意一辈子做底层呢。
她经常看一些算命公众号,这几天吵着要林舒的生辰八字,要看一看他们俩八字合不合。
林舒说自己八字
绝对不好,别看了。
八字好的话,至于这么惨吗,全家四口车祸,两死一个植物人。
中午,两兄弟要一起吃个饭,出了麻将馆,又遇到了那个小乞丐,她在翻找垃圾箱,没注意到林舒。
老余点点头,“带上一起吃吧。”
小丫头捡到了一袋吃完的外卖盒,正要打开,肩膀被拍了一下,吓得一抖,回头看到林舒,下意识的笑了一下。
黑乎乎的脸蛋,笑得很难看。
“饿了吧。”
她点点头。
“还想喝饮料吗。”
她又点点头,害羞的跟在林舒身边,小声说话了,“哥哥……我叫桃花。”
“好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