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相遇,林舒和祝晚秋相拥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安静。
但也只有片刻,林舒正要开口说话,被祝晚秋伸手堵住了嘴,她摇摇头,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
她拿出纸巾,帮林舒擦掉嘴上的唇膏,温柔的眉眼带着笑意,像是在和情郎暧昧,又像是在爱护弟弟。
耐心的擦完嘴唇,她暖暖一笑,做出拜拜的手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林舒全程呆滞,不仅是陷入祝晚秋的温柔中迷了眼,也是无法理解这段离奇的关系。
他自称偷心大师,但不是偷情大师,遇到知识盲区了。
“人都走了,还想呢。”孟雨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林舒才回过神,叹了口气,“我太年轻了。”
“不懂的就不要问,偷情不就是两个人一起装糊涂吗。”
“孟姐的金句,醍醐灌顶。”
“我不是做慈善的,你欠了我一个又一个人,想好怎么还了吗。”
“你说怎么还,我都义不容辞。”
“年轻男人都喜欢说这种信誓旦旦的空话吗?”孟雨的调侃,总能让男人无力反驳,“你要找的人,下周一会来我店里。”
美容院的门口,祝晚秋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顿时愣了在门口,丈夫张人杰竟然站在那,一脸疼爱的笑着,“老婆,我特意来接你的。”
她冷着脸,没有说话,你的老婆,刚刚在办公室里和别的男人接吻呢。
她大步离开,也是要立刻远离美容院。
张人杰全然不知,跟着老婆走进电梯里,“走这么急干嘛。”
“我想离你远一点。”
“十几年的夫妻,你怎么越来越冷漠。”
“我有对你笑过吗?我们一直很冷漠。”
张人杰根本不在意祝晚秋的态度,“我们今晚不回家。”
“去哪?”
“你好久没去看你爸妈了吧,我去见一见岳父岳母。”
“你自己去吧,我没心情。”
张人杰冷笑道:“我要和岳父岳母沟通一下生二胎的事,他们一定很开心。”
“你!”祝晚秋瞪起眼睛,“想拿我爸妈施压,你别做梦了!”
“方法有效就好。”他拉住她的手腕,就要拖上车。
祝晚秋挣扎着:“你放开我!信不信我吐到你身上!”
“来!把夫人送进车里。”
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把祝晚秋架在了车里。
张人杰站在车外,点上一支烟,对秘书吩咐道:“通知医院那边,最迟下个月做试管。”
“可是夫人……”
“绑也要绑着她去,大不了我绑她九个月,把孩子给我生下来。”
八月初的第一个周末,在暗流涌动中过去了,好像所有事情都在蓄势待发。
周末,两家公司都在加班,绷紧了弦,似乎都知道到分胜负的时候,青梅竹马吵了一架之后,林舒再联系朵朵,她居然不回消息了,还特意发了一个朋友圈:工作忙,拒绝打扰。
这话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林舒无奈的找老余诉苦,老余表示没办法,西瓜从小就这么倔,谁也劝不了。
“而且西瓜对你有气啊。”
“什么气?”
“你装什么糊涂,一连消失几年,这事西瓜是表面原谅你了,心里还记着呢,她在等你给她一个解释,你偏偏装作无事发生,越拖她越烦,现在是情绪爆发了,不想理你了。”
“哦,本
质上她这次生气和王权无关。”
“也不能这么说,咱还是快点把王权办了吧,他对西瓜那么热情,说心里没想法,谁信啊。”
林舒叹了口气,“那生哥给我摸一张牌吧。”
“你今天不是算命去吗,不用我摸了。”
“我信兄弟,不信神仙。”
“谢谢舒哥捧场,我现在就摸一张。”老余伸手摸向麻将桌,“好啊!”
“你吓我一跳,什么牌。”
“一条,咱也叫幺鸡。”
林舒挠挠头,“这算什么意思?”
“幺鸡,有鸡,说明你要喜得一子,还是儿子!”
“我去你大爷的!”
林舒像见鬼了一眼,直接挂了电话,心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后怕了。
他是在骂老余说话离谱,可余半仙这几次麻将推算,那都准的邪门,红中一血,白板肾虚,发财绿帽,现在又是幺鸡生儿子?
这时候,秦梦的车开到了眼前,她按了一下喇叭,林舒回过神,匆匆上了车,假情侣今天要去算结婚的黄道吉日。
生活像开玩笑一样。
两人一见面就哈哈的笑了。
“好玩吧。”
“你说算命的能不能看出来我们是假情侣。”
“不可能,咱今天找的是个瞎子。”
秦梦笑道:“如果真是所谓的高手,那应该能算出来,我们俩八字没有结婚的命。”
“所以我说好玩啊,咱俩假情侣,去当算命先生的试金石,他要是一口一个良配,说什么情投意合之类的话,那他就丢手艺了,假的。”
“快走,我越来越期待了。”
工作机械且忙碌的秦医生,假扮情侣反而成了工作之外最大的消遣和放松。
她对林舒还算了解,和他相处不累,家有病患的人,只有两种状态,痛苦和乐观的。林舒是后者,这种乐观是装不出来的,不是那种麻痹痛苦的伪装,而是真的沉浸在乐观中,对生活依然抱有希望的人。
他是痴人,他在说梦。
陪在痴人说梦身边,秦梦自然也得到了放松。
车开到了市区的边缘,到了一片景观与众不同的四合院,院子里居然有鸡有鸭,完全是个农家联排房,高楼林立的城市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农家景象。
这也正符合了人们对算命这一行的幻想,必须是高手在民间,必须是土里土气,远离工业文明的封建样貌。
因为算命,和科学是背道而驰的。
院子的旁边,有一个很大的空地做停车场,停满了各种豪车,秦梦的收入不低,但和这些豪车相比,她的车就显得普通了。
“有钱人这么迷信吗?”
“以前我也不信,可工作之后,我发现有钱人比我想象的要迷信。”
“你现在的老板也信这个?”
“她很年轻,还不信这些。”
两人一起下了车,门口一个穿着朴素的小姑娘客气的问好,秦梦拿出那个桃木牌子,小姑娘领着两人进了四合院的一个房间里,指着屋里的土炕,“两位稍等,下一个就到你们了。”
林舒佩服道:“你爸果然有面子,咱们插队了。”
“去炕上坐一会吧,昨天熬夜给病人手术,我站的腰疼。”她脱了高跟鞋,趴在了炕上,“别闲着,帮我按一下。”
“你记住我有这个绝活了。”
“当初你像个白痴一样,学了一手按摩,非要亲自给你姐按,你学那些和医院的护理能一样
吗,幸好你听话,没有一意孤行。”
“是不是总会碰到不听话的病人。”
秦梦一脸无奈,“每天都有,人人都能手机上网了,人人都以为自己很懂,网上贩卖的全是垃圾知识,结果他们都以为自己学到了很多。”
网络,让人们变得自以为是,自以为独立,最后都成了杠精。
独立思考这个词贩卖出去之后,很多人便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农村的土炕上,秦梦享受着林舒的力道,不忘夸他手艺好,她的身材不比模特差,尤其一双高挑长腿,足够做个业余模特了。
林舒没有胡思乱想,纯洁的夸她:“做医生能保持这么好身材,不容易。”
“天生的而已,你岳母也是长腿。”
“是吗?”
“现在年纪大了,身材走样了,年轻时候绝对是一方美女。”
两人正商业互吹呢,小姑娘敲门进来,“秦梦女士请进吧。”
林舒愣了一下,“不是一起进?”
“师父的规矩,每个客人都是单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