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了两天，宋雨柔也在公寓里躲了两天。
林舒把真相告诉她之后，她似乎没有太强烈的反应，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继续自闭。
前段时间，是白家大小姐因为父亲死亡自闭了，现在又轮到了宋小姐。
她没有拒绝交流，林舒和她说话，她也会回答，但整个人的精神气没了，或者属于宋家大小姐那份高人一等的贵族姿态没了。
她就像一个备受打击，变得孤苦伶仃的女人。
“我听湾湾说，你这两天没怎么吃饭。”
“没胃口。”
因为没来得及给她准备衣服，宋雨柔现在只有一条浴巾围在身上，人也不想动，坐在床上，脸色憔悴。
林舒忍不住问她：“你没料到你大哥会突然杀你吗。”
宋雨柔摇摇头，“他就是一个残废，我和他也很多年没见过了。”
这次，精于算计的她，的确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真能提前察觉，老虎和小卢也不会因此而死了。
“我不太理解，他一个残废，远离了宋家，哪来的本事卷土重来，想办出这么大的事来，起码得有人支持，得有资金吧，很多人都快忘了宋云歌的存在了，哪来的人认识他，更别说钱了。”
宋雨柔本来不愿意再去想这些事，她已经败了，败得差点小命不保，林舒既然问了，她便稍微思考了一下，“宋家一些元老，跟我面和心不和，可能暗中和他有联络，至于钱……如果只是找杀手杀死我，他手里的钱还是能做到的。”
“你还是手软了，当初收拾你父亲和二哥的时候，应该顺手就把他也解决了。”
“是啊……心软了。”
“别这样一脸败相，这不像你的风格。”
宋雨柔一脸平静，“那我该怎么样，我已经输了，没翻盘的机会了。”
“那你想走吗，我送你离开这里。”
她没有说话，似乎没想好下一步。
这时候，唐湾湾开门进来了，手里拿了几套裙子，笑着说道：“宋小姐，我……大致猜了一下你的身材，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可能不如你以前的贵重，你别介意。”
“谢谢。”她勉强的笑了一下，接受了唐湾湾的礼物。
也没在意林舒看到什么，直接解开浴巾，换上了黑色的长裙，那裙子长过了膝盖，让她此时的气质更像一个黑天鹅。
她简单的整理了一下长发，“走吧，你不是说找到了老虎的尸体吗，我想去看看。”
“你现在不宜出门。”
“林舒，你不需要给我提供什么保护，我现在没钱雇佣你，论我们的私人关系，也一直不太友好，哪怕我和你睡过了，你我之间，也没有情分，我死在外面，你也不用在意。”
自暴自弃的话，像是寻死。
林舒料到了她这样的态度，故意开着玩笑，“怎么没情分呢，我就喜欢看你咬牙切齿，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半推半就也是情分，我喜欢。”
提起之前那几次，宋雨柔似乎也带入了情绪，咬着嘴唇，微微皱眉，“现在别开这些玩笑了，帮我一次，带我出去吧。”
“走吧，我知道你想和虎哥告别。”
老虎和卢鹤的尸体，留在了那座岛上，林舒拜托李三诗之后，李家的人便上岛把尸体带了回来，但这天气尸体不好保存，今天就该火化处理了。
李三诗也通过关系，把尸体运回了市里，所以林舒带着宋雨柔去了殡仪馆，这绝对是宋云歌猜不到的，这次出门还算安全。
冷清的殡仪馆，
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人在这里变成骨灰。
当宋雨柔亲眼看到两具尸体的时候，没有再流泪，似乎是前两天把眼泪哭干了，也把悲伤用尽了。
她就那么平静的告别，对着尸体说了很多的话，林舒没有打扰，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最后目送尸体送去焚烧，她亲手把两人的骨灰装进了骨灰盒里。
这一刻，情绪还是有些撑不住，她抱着两人的骨灰盒，突然蹲在地上，有些依依不舍。
林舒第一次见到宋雨柔脆弱成这个样子，怜惜的扶住她，“想哭就哭出来吧。”
“你带我去见一个人。”
“谁？”
“孟雨，我要把老虎的骨灰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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