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堕落者已经将死去的豆子缓缓放在地上,它慢慢站起身,那双异样的瞳孔看向张麻子这个方向。
在看到何言后,它明显一愣,嘴巴一张一合,而后才艰难地发出沙哑且轻微的声音:
“小…小言?”
如此轻微的声音,何言和张麻子并没有听清具体内容,只是察觉堕落者看着他们且发出沙哑的声音。
张麻子慌张地爬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何言,每走一步,右腿的疼痛都会使他表情更加扭曲。
他边慢慢靠近何言,边伸手进口袋:
“言哥,求你了,救救我,我给你钱。”
“一千?两千?”
何言看着走向自己的张麻子,再次向后退了几步,嗤笑一声:
“麻子哥,你那点小把戏就别拿出来献丑了。”
“你伸手拿的是刀吧。”
张麻子听到后动作一滞,脸上的表情既尴尬又生气。
何言看向缓缓走来的堕落者,它背后的黑色蜘蛛尖矛再次出现,6根尖矛宛如活物般在空中舞动。
何言面露微笑:
“麻子哥啊,麻子哥,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话音刚落,何言一脚踹在张麻子的胸口。
张麻子闷哼一声,向后倒去,受伤的右腿下意识前脚掌着地,然后是脚跟着地。
而后他右小腿肌肉忽然收缩,紧接着其小腿处发出如橡皮胶崩断的闷声。
张麻子的右小腿肌腱彻底断了。
他因右小腿的疼痛而拔出藏于口袋的小刀,怒骂道:
“md!何言!!你…”
‘噗哧——’张麻子话还没有说完,其胸口被一根黑色尖矛洞穿,那根黑色尖矛反勾着他的身体,向后拖拽。
不知何时,豆子母亲已经接近张麻子身后,而踹完那一脚的何言早已退出巷子。
何言准备趁此机会好好观察这个堕落者的情况,因为它与一般的堕落者不太相同:
“堕落者都极其嗜好人肉,绝不会放弃那两具小混混尸体来猎杀张麻子。”
“它刚刚还解除了异能状态,并且对死去的小女孩还带有感情。”
与此同时,巷子内响起绝望的怒喊。
黑色尖矛正不停刺穿张麻子的身体,手部,腿部,肚子,堕落者的攻击似乎有意思地避开张麻子的要害。
这名堕落者脸上被溅射上鲜红的血液,它在笑,在无声狂笑。
它在玩弄张麻子!!
何言不由得瞪大眼睛,并且咽了下口水,它绝对保留了意识!!
忽然,何言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下意识握紧黑色尖刀,且快速向后一滑,并且右侧身,用力向后踹出一脚。
而后他借助蹬踹的惯性向后一跳,顺势转身。
何言眉头微皱,身体微侧,右手握着尖刀横于胸前,眯起双眼,如临大敌地看向拍自己肩膀的那人。
因为何言能充分感觉到,自己刚刚的攻击全都被这人化解了。
那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站在何言面前,甩了甩右手,嘴角微翘,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力道不错,反应也够快,果然虎父无犬子。”
何言心中一震,要知道,他从小就是孤儿,更别说见过他父母了。
是天叔抚养了他,从他记事起到14岁,何言都是和天叔生活在一起,虽然天叔脾气火爆,且整天摆着个臭脸,但起码何言在天叔的庇护下能吃饱饭。
但累是真的累,何言从5岁开始被迫学习枯燥的知识和生存技巧,包括各种恶体的特征和弱点、各种异能的名称和功能等等。
8岁开始锻炼身体,每周安排如下:胸背腿各三天,第四天有氧,第五天格斗,第六天有氧,第七天看天叔心情。
何言也试过放弃,但不完成锻炼指标是没有饭吃的,何言仅仅饿了两天就放弃了,因为天叔是真的打算饿死自己。
他也尝试过离开天叔的庇佑,自己去找吃的,一个八九岁的小孩,便是这样第一次见识到了平民区真正的险恶。
那次若不是天叔及时赶到,何言估计早就被掏空器官了。
何言也曾怀疑过天叔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但想到天叔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何言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你我只是合作关系,只是恰好你需要吃饭,而我需要廉价的搬运工具,仅此而已。”
并且天叔坚持何言是被他捡回来的,他只是想培养一名信得过的搬运工而已,一名能在狩猎区扛物资的廉价劳动力。
巷子外,何言认真上下打量这名陌生男子,何言心中充满疑惑,但依旧保持警惕:
“你是谁?你知道我父亲?”
雷军注视着巷子内的堕落者,此时并没有张麻子的身影,或者说连他的尸体也没看见,有的只是一堆堆碎肉块。
而堕落者正抓起一块布满猩红血液的肉块啃食着,并且这肉块还在跳动,赫然正是一颗鲜活的心脏。
雷军扫视一眼巷子,他轻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同情的光芒,不知道是对死去的小混混,还是豆子一家人。
他慢慢走向堕落者,当靠近何言身旁时,雷军左右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