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站在外面许久许久，恍惚间又想起，不久前，他重重地将她推倒在地。
如今的她，从头到脚看着没有一块好的，都是伤痕累累。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是她活该，是她伤害了苏雨柔，他才会那么对她。
可是想起她刚刚奄奄一息地倒在他怀里的模样，他的内心竟然隐隐的挣扎起来。
忽然，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他飞快地冲过去，只看见宋绾此刻正被护士推出来。
她身子单薄得不像样子，身上处处都是青紫的印记，看着无比瘆人。
一时间，他竟有些不敢看。
医生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病人的身体极度虚弱，皮外伤都是小事，我们已经帮她处理过了，另外她还有低血糖和营养不良，这才是导致她晕厥的原因。”
傅衍川怔愣地站在原地，满心错愕。
堂堂傅家少夫人，竟然营养不良？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医生，“医生，你看错了吧，她怎么会营养不良？”
医生表情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你没看她都瘦成什么样了，她已经是中度营养不良了，再这样下去会危及生命！”
说完，医生便大步离开了，只剩下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护士望向他的目光像是也藏着鄙夷，她们绕过他，将宋绾推到了病房里，刚要转头叮嘱他去办住院，只见他就那么远远地望着她，神色复杂。
护士们都没再说什么，催了他去办住院后，便离开了。
傅衍川许久之后才走到宋绾的病床边，他注视着她许久，只觉得她此时的模样又和十二年前重叠起来。
那时的她被傅双双推进了冰冷的池水当中，连着三天高烧未退，奄奄一息。
而现在的她，如愿坐上了傅家少夫人的位子，却还是这么狼狈不堪。
他应该觉得解气，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去为她办了住院手续，回来的时候她还是昏睡着。
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他却都无心去管，直到听见身后传来她痛苦的呢喃。
他转过身，只见她双眉紧皱，嘴唇苍白无比。
“水，水……”
他环视了一下病房，打算出去给她接水。
兴许是她这个模样实在太过可怜，他离去之前竟破天荒地安慰了她一句。
“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病房，病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病床上的女孩眼角落下一滴泪。
傅衍川在护士的指引下很快接了水回来，刚走进病房，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看见苏雨柔的名字，接了起来。
“衍川你去哪里了，我睡醒了却找不到你，我好害怕……”
电话那头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像是难过到了极致。
傅衍川看着病床上的人，声音微微压低。
“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然后走到病床前，用棉签为她沾湿了嘴唇，又打算给她喂一点水。
只是即使是睡梦中，她也十分不配合，他尝试了好几次，水都顺着她的唇角流了下来。
男人彻底没了耐心，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了嘴。
这次终于顺利地喂了进去，他把杯子放到一边，然后用指腹将她唇边的水渍擦净。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转身离开了病房。
却不知，他刚离开，病床上的女孩就睁开了眼睛。
宋绾望着病房门口的方向，想起他对苏雨柔那么温柔备至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她不想再在医院待下去，不想时时刻刻记起他和苏雨柔那么情谊深厚的模样，她伸手拔了点滴，就要往外走。
只是她刚走到病房外面，就被前来的护士拦住了。
“你怎么下床了，乖乖去床上躺着！”
护士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语气有些严厉，宋绾莫名被她吓住了，乖乖地回到了病房里。
“你说说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想往外跑，要是晕倒在外面怎么办？”
说完，她又重新为她挂上了点滴，宋绾全程像个乖巧的瓷娃娃一般，不说话，也不争辩。
也许是她此刻双眼空洞的模样太惹人怜，又或许是她脸上的巴掌印太骇人。
护士蹲下身来，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姑娘，无论发生了什么，身体是你自己的。想想爱你的人，他们要是看到你变成这样，心里该多难过啊。”
她的话一下子让宋绾红了眼睛。
她想起了妈妈。
从小到大，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护在自己的身前。
十二年前她被傅双双推入泳池中，被傅衍川救上来之后连着发了好几天的高烧。
妈妈没日没夜地守着她，熬得人都瘦了一大圈，她至今还记得，她彻底痊愈的那天，她抱着她嚎啕大哭。
她说，若是她没了，她也活不下去了。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若是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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