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平川县最好的儿郎,将长眠于此。”
张羽声震九霄。
“男儿当持三尺之剑,守土保家,何须马革裹尸。”
张羽拔出了腰间的横刀。
顷刻间,在场所有士兵的都齐刷刷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刀。
怒指苍穹。
刀剑如林。
“平川县的好儿郎们,安心上路!”
“安心上路!”
数万人齐声大吼。
声威震天。
张羽拿出了一坛酒,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平川县的百姓,永远记得你们的付出,下辈子!再做兄弟。”
张羽敬了一个前世最标准的军礼,良久良久才礼毕。
一仗,数千人战死。
不知道多少父亲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多少妇人,失去了相公,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
战争,苦的只有百姓。
上战场的,也只有百姓的孩子。
最后既得利益者,是那些躲在背后的世家豪门。
多么讽刺。
张羽明白自己身处乱世,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打。
一代人,打完几代人要打的仗,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回家!”
这两个字,张羽是对活着的人说的,也是对长眠于此的兄弟说的。
魂归故乡,目之所及皆是家。
入夜。
灵堂之内。
杨冠军已经哭的声嘶力竭,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办完事情的张羽,终于来到了灵堂。
他扫了扫手,其他人全部会意,离开了灵堂。
看着悲痛欲绝的杨冠军,张羽的心中也是一阵心疼。
乱世之中,想要从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杨欣躺在这里的尸体,就是代价。
张羽缓缓的坐在了杨冠军的身边,看着杨冠军还在耸动的肩膀,他忍不住揽住了杨冠军的肩膀。
“我错了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如果能让阿姐活过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杨冠军声音的沙哑程度,让张羽心中一惊。
就像是一个将死的老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不管之前张羽对杨冠军如何严厉,此时此刻他都变成了一个大哥哥,在安慰一个不懂事的弟弟。
杨冠军此刻痛苦到了极致,他已经没有办法用任何事情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了。
失去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人生的最大悲哀莫过于此。
更加痛苦的是,失去这位之情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
“一定要往前看,只短短的一生,不论是什么,我们都会终将失去,现在你还有我,还有小义,还有晴儿,还有陷阵团的兄弟们陪着你,你不会孤单的。”
“可是我想让我阿姐活着,我只想她活着。”
杨冠军哭得更凶了。
张羽无奈也只能将杨冠军抱在了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
人就是这样子的,不断在人前表现得如何坚强,但总会有脆弱的地方。
良久良久,张羽才对杨冠军说道:“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大哥!”杨冠军突然喊了一声,然后跪在张羽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随即擦干了眼泪,眼神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痛苦。
杨冠军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现场。
张羽看着杨冠军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然后目光落在了杨欣的身上。
突然他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悲壮,眼中带泪。
缓缓的走到了杨欣的面前。
他伸出手去轻轻的抚摸着杨欣的脸庞。
“错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是我疏忽了你,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好好的睡吧,以后再也不会辛苦了。”两行清泪缓缓的滴落,落在了杨欣的手背上。
时间缓缓的流逝。
翌日清晨。
平川成败一座山头上,一个孤坟单独伫立。
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得到平川城。
张羽希望,杨欣可以看着平川城。
看着杨冠军慢慢成长,看着所有百姓的生活慢慢变好。
这也是他能给逝者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杨冠军跪在地上,以头磕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磕完之后,额头上已经是一片猩红。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一般。
“姐!”杨冠军大呼。
“全体都有!”张羽怒喝了一声。
哪怕是在悲痛欲绝之中的杨冠军,也只能站了起来,立好军姿。
张羽不能让所有人都深陷在悲痛之中。
逝者已经入土为安,活着的人还任重道远。
这次他杀了苏宏伟和刘世仁,算是把天都捅漏了。
事情没有处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