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霁的手掌很大,搭在栗酥的脑袋上,栗酥的脑袋就被箍得紧紧的,一点也动弹不得。
栗酥抬眼,眼珠子向上转了一圈。
目光触及郁时霁的眼睛时,眼神微闪。
本能地想移开视线,但意识到这样会显得十分心虚。
于是,她又抬眸,定定地看着郁时霁。
“大叔……嗜睡症有什么可聊的?而且医生都不知道原因,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患者,怎么能知道原因呢?您说是吗?”
栗酥故意俏皮地朝着郁时霁眨眨眼睛。
试图蒙混过关。
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睫毛又长又翘。
郁时霁的心跳不自觉和栗酥睫毛轻颤的频率同步。
他对栗酥完全没有抵抗力。
更何况这种刻意的动作。
要不是他的定力够足,早就已经失去思考能力了。
郁时霁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表情凌厉而严肃。
“普普通通的,能抓鬼算命的患者?”
“嗯呢……”
栗酥点头。
郁时霁忍不住轻轻在郁时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说:“那天在墓坑里面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些黑雾绕过我,往你的身体里面钻。
“自那之后,你就昏迷……不对,应该说是沉睡了整整四天。”
“你的嗜睡,是不是跟那些东西有关?”
“那些黑雾,对我和张强,只是试图攻击,对你,是完全不一样的区别对待,我早就应该意识到的……”
“……”
栗酥眨眨眼睛。
从鬼王墓出来之后,她知道自己体内阴蛊似乎受了什么滋养,更壮大了。
之前的想法只是猜测。
现在听到郁时霁的话,等于是验证了。
栗酥沉默了许久,才轻轻了点了点头。
“嗯,不过具体的,我没办法说清楚,我会尽快处理。所以……大叔,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
“好。”郁时霁应,“我不问这个,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郁时霁顿了片刻,又问:“你急着退婚,是不是也跟所谓嗜睡症有关系?”
这是他最先知道的。
栗酥又开始打起了马虎眼。
“大叔,你说了不问的。”
“……”
没有回答,但郁时霁也差不多猜出答案了。
如果不是,栗酥没有必要绕圈子。
郁时霁沉吟片刻,收回自己的手,收回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用力地在栗酥的头上揉了揉。
“好,不问了。”
“嗯……”
栗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起身,装作很忙的样子。
伸长着脑袋往老桥的方向又看了过去。
桥上经过的行人更多了。
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间,有不少穿着一样衣服的幼儿园小孩子跟着家长一起从桥上经过。
时间太早,才四点多。
接小孩的,大多是爷爷奶奶辈的。
栗酥的视线在这群人里面好好地搜索了一圈。
并什么收获。
就算是小孩子们的爷爷奶奶,大多也都是五十岁上下。
没几个头发花白的。
栗酥看见有几个人在淀粉肠摊门口停住。
她便走过去,打算趁机凑凑热闹。
这边都是老小区,这些人都是这边的住户。
住的时间都很久了。
说不定能打听出来什么消息。
“老板,两个淀粉肠。”栗酥扫码付款之后,站在其中两人背后等待。
这是爷孙两个。
爷爷差不多六十多岁,看起来是个热心肠的面相。
栗酥缓缓开口,“爷爷,这座石桥很多年了吧?”
“是!快百年了,我出生的时候,石桥就在了,没想到能用到现在。拱桥是最结实的桥梁结构了!听说过赵州桥没有,一千多年都还好好的,这座桥,再修补加固,说不定也能再用个百年呢!……”
老爷爷说得眉飞色舞。
栗酥有些后悔,先用这句话来拉家常了。
她静静地听着老爷爷把话说完,才缓缓地将话题拉回正轨。
“我听说这桥上以前还见证过十分绝美的爱情故事?爷爷,您有没有听说过,几十年前,有一个围着红围巾的人,经常在石桥附近转悠,听说是在等人?”
老爷爷笑了,“这你就问对人了,我从小在这边长大,这座石桥也走过无数遍了,还真的见过这么一个人。好像每周六周日下午,都会在这边转,不过是不是等人,我就不知道了?她总是一个人,也不说话,静静地站几个小时,差不多我妈叫我吃晚饭之前,她就会离开……”
“最近还见过她吗?”
老爷爷笑:“多少年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还在等人?就算再等人,她等的人肯定不会回来了吧!”
“我中间出去工作过几年,后来也不太清楚了,你知道,这几十年发展多快呢!当时我们这可是宁城房子最高的,也是最新的房子,现在成了老房子。这附近的人很多都搬去了新城区,在那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