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伊丽丝将卡尔斯随手丢到了一边,甩了甩三棱刺上的血珠,对着我晃了晃那三棱刺,笑道:“小弟弟,这个武器是所有冷兵器里最好用的一种了,刺出来的伤口是‘十’字型的,极难缝合,以咱们现在所带的医疗用品而言,根本处理不了这样的伤口,即便卡尔斯是个老兵也勉强能自己缝合这样的伤口,但是,却绝对保养不好伤口,估计不出七天,他的伤口就会溃烂,甚至会得破伤风,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不管他生与死,此事就此作罢,小弟弟你看我给你的这个交代你满意吗?”
满意!
能不满意吗?
我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背后隐隐有些发凉了,这个女人真的是太狠了,对着自己的伙伴的肚皮就是三刀,三刀还犯得三个错,我没法再说什么,而且眼下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沙漠里,身上受到那样的重创,基本上等于是判了死刑!
这我要是再说不满意,那就是我的不是了,多多少少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意思,略一沉默,我便点了点头。
“那么……咱们明天出发?各位晚安。”
临走之际,伊丽丝对着我抛了一个媚眼儿,顺带着还甩了一个飞吻:“小弟弟,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呢,文文弱弱的,却敢对着卡尔斯这么一个大块头悍然拔刀,好厉害的呢,人家很希望你在其他方面也厉害一些,尤其是……床上!”
说完,她转身迈着猫步就离开了,腰肢摇曳,说不出的动人。
被这样一个女人盯上,我丝毫不觉有什么值得庆幸的,站在原地,沙漠晚间的冷风阵阵从背后袭来,直觉彻骨的冷。
她,是一朵罂粟花,看着美丽,但却有毒!
一直等她走远了,看着离我们不远的伊丽丝他们那边的营地里的灯火,我知道他们今夜怕是安宁不了了,而我们,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算了!”
张金牙在一旁暗自庆幸着,咧嘴笑道:“我还以为要出人命呢!”
“已经出了人命,难道不是吗?”
林青冷笑了一声,沉默了一下,沉声道:“咱们得小心一些了,伊丽丝这个女人非常善于隐忍,她可以承受别人的侮辱长达数年,只为磨砺一剑,等她暴起之日,就是见血之时,今天小天把她逼到了这个份上,她可以忍了这口气,但是她绝对不会认这个霉头,等着吧,下一次咱们和他们刀兵相见了,那才是真的要死人了,死很多人。”
说完,林青摇了摇头,离开了,而青衣他们在安慰了曹沅几句以后也离开了。
曹沅这丫头是个做学问的人,估摸着是一辈子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到现在也是惊魂未定,都哭成了泪人了,经历了这么一档子事情,我反正是睡不着了,于是干脆就陪曹沅在空旷的沙漠里待着了。
我不会安慰人,也没有安慰曹沅,我觉得她其实不需要安慰,因为她是个特别聪明的姑娘,语言对她来说没有特别大的作用,事情她自己能看得开,事实上她也没出事,只是一下子受了这样的委屈,她需要的只是用眼泪来发泄一下心里的难过以及压抑着的情绪,发泄完了,也就好了。
于是,她在哭,我在一旁听着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