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他没有害我,就那样坐在我床边陪我坐了一晚上,等天亮的时候走了。他的话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所以这些年来我再没找过男朋友。
最危险的一次,其实是我在大学报到的那一天,那一天我报到完以后晚上坐公交车回家的时候是坐的午夜末班车,车上只有一个人,一个头发很长很长的女人,她说话的声音很难听,阴森森的,可偏偏她很喜欢和我说话,说了一路,然后在下车的时候,甚至还要和我同行,说要送我回家,等她开始走路的时候,我才发现她是踮着脚尖走路的,脚跟不着地,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我看过的一本玄学书里说的内容,上面说午夜凶鬼走路就是脚跟不着地,因为没有阳气,不接地气,所以脚跟落不下去。当时真的是吓坏我了,我一把推开她就跑,她就在后面追,我回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开公交车的司机其实是个纸人,还在对着我笑,一个劲儿的摁喇叭……
我跑啊跑,跑了没多久,忽然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青衣。
青衣救了我,然后他告诉我我会遭遇这些是因为我有替身,在我看不到的另外一个地方,有一个八字和我一模一样的阴魂在替我受罪,那阴魂很愤怒,所以在不断诅咒我,如果我想活下去的话,就去学习西域的知识吧,既然我对楼兰有那种特殊的感觉,那我应该前世的因果就在那个地方。”
“从那以后,我就不断钻研西域的历史,不是因为我对西域三十六国向往,而是我想活下去,直到前段时间,青衣忽然找上了我,说最近要去西域,正好要用到我的知识,也可以顺手帮我把事情解决了,于是我二话不说就跟着青衣走了,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
说完这些,曹沅忽然看向了我,黑夜之中她的眼睛分外的明亮,带着一丝哀求:“天哥,你可以救救我吗?我了结前世的因果的时候,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因为你是个好人。”
我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替身这种事情外人干涉进去很危险,尤其是曹沅的替身看起来很是凶戾,周敬一直都告诫我不要掺和她的事情,否则于我不详,可是看着曹沅的眼睛,我忽然心软了,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男儿一诺,生死必践!”
于是,曹沅笑了,我也笑了,虽然感觉压力很大,但却忽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最起码,我的心还没有在这个利来利往的红尘俗世中变得冷漠。
不过,曹沅的故事倒是也给了我一些启发。
早就听说一些和替身之间的因果比较重的人能看到自己的前世,想必,曹沅说她在梦中看到的那些场景应该就是她前世的一些片段。
久梦同一事,必有大因果!
恍惚之间,我感觉曹沅在梦境中见证的那些场景碎片,或许藏匿着楼兰灭亡之谜。
楼兰的灭国在整个历史上都一直是一个不解之谜,史书上对此一直都是语焉不详,只知道在公元400年的时候,这个存在了数百年的西域古国无声无息之间就灭亡了,只可惜那时候的中原地区正处于汉室覆亡,三国争霸落幕的五胡乱华时期,根本没有所谓的中央集权,各族你方唱罢我方登台,城头王旗一日一换,那个时期史称五胡十六国。但凡是知道那个时代的人都清楚,那个时候的汉文明几乎已经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汉家和西域的联系已经中断了很久很久了,基本已经没有商旅或者是使者沿着丝绸古路进入西域了,所以楼兰到底是怎么灭亡的,汉家的人根本没有见证,只是在公元四百年的时候有一个叫法显的高僧在西行取经的时候曾经见到了楼兰的惨象——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