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现在伊丽丝想找到楼兰古国的王都遗址,还用得着我们,所以一直都没有翻脸,但也仅仅是没有翻脸而已,每天晚上歇脚的时候,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火药味实在是太明显了,谁都能闻得到。
冲突,迟早得爆发。
尤其是那个黑人卡尔斯,这家伙那天晚上虽然是被我折腾怕了,但是缓过劲来以后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每天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的那种凶狠味道谁都能感受得到。这家伙也命硬,被伊丽丝对着肚子拿三棱军刺捅了三下还不死,由此他换纱布我无意间看到了他的伤口,“十”字型的,也不知道谁给他缝的,肉线堆叠的成了一个疙瘩,一往下摘纱布的时候,血脓从针脚处不断往外面渗,分明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鸟地方出现了这种症状,足够他爽很久的,他这条狗命也悬乎喽,能不能活下去看造化,所以他也就是现在蹦跶的欢畅而已,命硬能扛一时,扛不了一世,我都懒得搭理他,人贱自有天收,这回他就算是死不了,只要他敢再叫阵,我还是敢拔刀宰了他。
他恨我入骨,我何尝又不想一刀砍下他那颗黑头?
这种想法自从那天晚上冒出来以后就一直收不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杀气的影响,总之我感觉我最近的情绪是越来越暴戾,有时候冒出来的念头都会吓我一大跳——几个月前,我是个杀只鸡都觉得见了血是罪过的学生,而现在,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晚上独处的时候,当那种锥心蚀骨的孤独冲上心头之际,我竟然会产生草菅人命的念头!!
那一夜和这黑鬼的争斗,就像是一把撬棍一样,撬开了锁着我的心灵枷锁,似乎……要从我的心里放一头野兽出来!
这种感觉我不可抑制,有时候连我自己仔细想想都觉得恐怖,杀气真的是太诡异了。
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之下,我们在沙漠里骑着骆驼足足向西走了十多天的功夫,一般都是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一路风平浪静,再没有碰到沙漠里可怕的黑风暴,大概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因为有了药品,虽说伊丽丝的供应不充足,但相对于我们双方现在的关系来说也算是比较厚道了,所以在这十多天的功夫里我身上的伤势得到了极大的好转,习练杀气后,我整个人的身体素质都好了许多,伤口愈合的速度连林青都惊讶,不过十多天功夫,在孔雀河地下暗河里被食人鱼撕咬出来的伤口就已经结痂愈合了,不过那黑红黑红的血痂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一脱衣服浑身都是,就跟被虐待过一样,拿百辟刀轻轻一撬,直接就能翘起一个一厘米厚、形状跟锥子差不多的血痂,下面愈合长出来的新肉粉红粉红的,看的我眼角直抽,那些食人鱼下嘴有多狠从这些结痂上面就能看得出来了。
除了我,胖子、青衣他们的伤势也有了极大的好转。
眼瞅着就算是削了供应也仍旧阻挡不了我们的元气恢复,伊丽丝一天比一天情绪烦躁,不断催促曹沅加快速度,想尽早赶到目的地和他们的人汇合,曹沅是我们这边的,自然不乐意,想给我们争取时间,谁都知道,到了目的地,就是我们翻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