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看了那些糯米一眼,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是尸毒,不出意外,应该是死气!”
拔了尸毒的雪糯通体乌黑发亮,颜色就跟沥青似得,但是眼下这些雪糯却没有达到那种程度,糯米虽然是发黑,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其实是发灰色的,在灯光下表皮泛着一层灰蒙蒙的色泽,明显是死气!
这饭菜里面有死气,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有些傻眼,是顾大嫂要害我们吗?如果要害我们,其实完全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前面就已经说过,死气虽然对活人没有好处,但也不是绝对致命的东西,是一种慢性毒药,活人吃下去以后最多就是肚子里面积聚了死气,如果死气积聚的太多,活人的生命体征会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变成一种半死不活的怪物!
但这一顿饭的死气,还没有那么恐怖!
当初白羊峪的村民吃了多少死人肉?怕是得有一个来月,天天都在吃含着死气的死人肉,也没见他们挂掉!
所以,这可能不是顾大嫂故意为之,那么就只能有一个可能了……她是无意为之!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饭菜里面有死气!
这村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轻轻叹了口气,愈发的有些看不明白形势了,不过这一顿死人饭肯定是不能吃的,于是我就把情况和宋亚男他们说了,一时间他们几个人的脸上也不太好了,大炮看着那饭撇了撇嘴,眼里有渴望,更有忌惮。
其实不光是他,我又何尝不想吃口热乎饭?
别笑我们贪嘴,没有真正在深山老林里挨过冻,没有体会过那种极度饥饿,没有尝试过一点点的温度所能带来的欢愉的人永远不知道这一顿热乎饭究竟有多大的诱惑力,真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身上哪怕揣着千万百万也没什么鸟用,最实在的还是一口热乎吃的!
只是这饭是真的没法吃,于是宋亚男就将盘子端走了,放到了一边!
热乎饭没了,我们只能把林青叫了过来,随便吃了口干粮,然后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总觉得这村子里是充满了凶机,分房睡真的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不如晚上凑一块,大家和衣休息,反正十几米长的大炕也够用,然后分头放哨,这样虽然疲惫,但总归是安全性高一些,不至于大半夜的睡得正爽呢让人给我们玩个鸟朝天。
眼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说实话,我们几个也是真的困顿,犹豫了一下,我从背包里面取出了阴风铃,出了屋子把阴风铃挂在了门口,这才回了屋,安顿头一个放哨的大炮只要听到风铃响就立马喊人,这阴风铃不受四面风,只接阴风,铃声一响准没好事!
大炮表示明白,我这才放心躺下睡觉,奔忙了一天,累的我屁颠屁颠的,躺在热乎乎的炕上,浑身舒坦的就差冒泡了,脑袋沾了枕头不出两分钟就睡过去了。
不是深山老林里钻睡袋,也不是找背风面躺着,这地方睡觉真的是太舒坦了,我这一觉下去,直接就是深度睡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借着窗户外面射进来的月光才看清喊我的是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