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居住条件,对比真的是太明显了,这种对比让我不禁想到了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就是这个充满讽刺的世道!
在这看起来都有些凄凉的院子里驻留的越久,我心里越沉重,伏在陈煜背上跟着杨老伯进了屋子。
屋子里光线有些昏暗,加上今年雨水足,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一股子潮湿发霉的酸腐味道,循着不甚明亮的光线,我隐隐看见在屋子的门口堆着一堆杂物,细看才发现那是一堆玉米棒子,只不过还没有熟,似乎前不久才从地里摘下来的,在屋子里放置了没几天,外面的皮已经有点腐败的痕迹了。
这个季节摘玉米干嘛?这个季节的玉米还没成熟啊,里面全是水!
我有点好奇,就问杨老伯:“老伯,这些玉米这是……”
“唉,糊口的东西啊!”
杨老伯叹了口气:“村子里的年轻人一年比一年多了,都要出去读书,外面现在学费贵,没办法,这几年村子里的人为了供孩子上学,基本上家里不留存粮,全都拉出去卖了。这要是放在往年,这个季节山里的猎物还比较多,去山里打打猎也能凑合着过日子,可是现在这一封山,就我们家里那点存粮哪里能扛得住啊?早就已经用光了!现在又是青黄不接的季节,今年的新粮也没有下来,没办法了,只能去地里摘没熟的玉米了,虽然水多,但是搀着最后剩下的那一点陈年玉米面,还是能勉强吃的,不至于饿死人!”
没熟的玉米,兑着水,再加一点陈年玉米面增加粘稠度……
那口感,能好么?
这里的情况,真的是触目惊心!
不用说,那位村长杨大春和富商杨建国曾经也是这里的父老乡亲用这种节衣缩食的方法培养出来的!
你们……真的是丧尽天良啊!
我心里轻轻一叹。
这时候,屋子里忽然发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卧室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爹,是谁在外面啊?”
这道男性的声音刚刚落下,就有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只不过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身上还有没有好的伤口,显然全不久才受的伤,一看到我和陈煜,脸色当时一变:“外面来的人?你们给我滚!我爹就是看不过有人受伤可怜才帮了一把,说了以后再不管你们的事情了,你们还没完了!”
这男人也真的是继承了大杨村祖辈的刚烈,话一说完,从旁边的桌子上拎起一把菜刀冲上来就要砍我!
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要砍!
明明是一个长得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可是这一刻他的眼睛却是通红,眸子里射出了强烈到极致的仇恨,那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一旦释放出来,绝对可以让一头绵羊变成下山猛虎,择人而噬!
最起码我是看的不寒而栗,也没办法让陈煜对杨老伯的儿子下手,连忙让陈煜躲,一边对着那汉子喊道:“杨叔,弄错啦,我不是来为难杨老伯的!”
很显然,这杨老伯的儿子一看我们穿着打扮就知道我们是外面来的人了,把我们当成了杨建国的人,所以才一上来就拼命,那股子架势,别提多渗人了,让我都有些犯嘀咕,心说杨建国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到底干出了什么事情,才招惹的大杨村的村民这么仇恨,见面就要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