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下刻,这个雪人首领竟然仰头咆哮了起来,声如惊雷,吓得我胯下的战马都受了惊,当时我的马就人立而起,两条前腿不断在对着雪人首领扑腾,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恐吓对方一样,结果压根儿没吓到对方,倒是差点把我掀下马去,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一把拽住了缰绳,这才没有一头栽雪窝里去!
这战马一惊一乍的功夫,我已经错失了反抗的机会,那雪人首领就是趁着这个功夫,抡起手里的树干一棒子砸在了战马的脑袋上。
天知道,这玩意到底多大的力气!
反正这一棒子下来,我只听“啪嚓”一声,我的战马脑瓜子就直接被打成个稀巴烂,血水、脑浆子,当时就溅了我一脸,碎裂的颅骨抽打在我的脸上时,生疼生疼的。
这匹驮着我冲锋陷阵,不知道斩杀了多少雪人的战马就这么嗝屁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林青他们没反应过来,就连我都没反应过来,然后这雪人首领一棒子就干死了我的马,当热气腾腾的马血和马脑子抽打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我才终于被烫的一个激灵,可惜一切都迟了,这匹马脑袋都被一棒子打的炸开了,就跟被高爆子弹击中了一样,脑瓜子彻底没了,还怎么活?我骑在马上就感觉胯下的战马在抽搐,然后轰然栽倒。
覆巢之下,哪有完卵?
我这个骑在马上的人,自然也跟着被战马被一棒子砸落在地,整个人就跟倒栽葱似得,“噗”的一下子就栽进了雪里……
……
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这事儿,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我前不久脑子里冒出这句话,一转眼功夫,全实现了!
落马的时候,我就知道自个儿今天八成得交代在这里了!!
我的眼睛里、鼻子里、嘴里,全都是雪,进了这些脆弱的地方以后,那滋味儿叫一个酸爽,又是疼又是酸麻,就跟对着鼻腔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一下子全都集中在了我这面部神经上,然后通过这些神经反馈告诉我——我现在到底有多么痛苦。
不过,痛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下去!!
当时我脑袋插在雪里,也顾不上先把自己的脑袋整出来了,就地一滚,连滚带爬的就往前面蹿去。
轰!
我身后传来一身巨响!
这个时候我的眼睛被雪糊上了,视线模糊,看不清是什么发出的巨响,但猜也能猜到,一定是那雪人首领在抡着树干砸我,很庆幸我及时躲开了,饶是如此,他砸在地上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地面颤抖了一下,那力量让我咋舌,心说幸亏刚才没回头,凭着战斗经验赶紧躲闪了,要不这一下子砸住,估摸着凭这畜生一棒子打死一匹马的力量,捶我一下,我这小身板得被碾成肉泥!
那畜生一击落空,可算是给了我机会了,我对着雪地一顿狗刨,跑的积雪横飞,在死亡的刺激下,整个人的爆发力相当坚挺,一路狗刨,四肢交替频率快极了,眨眼就蹿出去挺远,然后使劲的拿衣袖擦拭眼睛。
我的衣袖脏兮兮的,棉大氅早就让血水染透了,这一擦眼睛,细菌和血水进了眼里,眼睛更疼了,眼泪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就“哗哗”下来了,不过好在是抹去了那些糊上我眼睛的雪,勉勉强强能看清一些了,事实上,其实也就能看清一些模糊的影子,心说老天对老子可真过分,本来就眼睛不大,还一股脑儿全给老子糊上,这不诚心要命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