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下去,与过去做一个告别,一切,到此为止。
噗!
长刀,就这样刺进了青衣的胸膛,我清晰的听到刀锋切过他骨骼时候发出的刺耳骨裂声,温热的血液顺着刀锋喷涌而出,喷洒在了我手上,温度不高,但对我开说却比开水还烫,烫的我浑身不可抑制的哆嗦着。
咔嚓……
我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断裂了,我知道,断掉的是一种叫做“羁绊”的东西。
青衣软趴趴的撞向了我,在靠近我的时候,双手努力的撑住我的肩膀,他大口喘息着,嘴角不断有鲜血滚落,轻声道:“现在的你,果然已经强大的让人敬畏,人屠之名,名至实归!如今的你,可以傲立强者之林,俯瞰天下了。葛家,又出了一个葛中华!不,比葛中华还要可怕,我不是对手,败了……”
说到“败了”两个字的时候,青衣轻轻叹息着,有些怅然,有些迷惘,还有些恍惚……
总之,他的情绪是复杂的。
大概,他是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超越了他太多太多了……
算算时间,好像才一年多吧?
这一年,就是一生!
我没说话,我以为面对这个结果至少我会悲伤一下,可是现在……我竟然隐隐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最好的结果,不外如是了。”
青衣伏在我身上,低声和我说道:“你说我欠你一句对不起,现在,我可以还给你了,上一次在天道盟的事情,很对不起,是我太幼稚了,所以给你造成了损失。上一次,我确实不想害你,只是世道逼人。但是这一次,我是真想杀你,因为你已经成魔了!”
“嘿嘿,成魔?要说杀人,你父亲杀的人似乎不比我少吧?只不过他偷偷摸摸的杀,我光明正大的杀,所以他成了卫道士,而我成了魔?”
我冷笑,不过,很快就察觉到了青衣话里不同寻常的意味,当即微微眯起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哈哈哈哈哈!”
青衣忽然笑了起来,托着我肩膀狠狠一推,直接退后了几步,刀锋从他胸膛里抽出来的时候,他胸腔的血当即就“噗”的一下喷了出来,喷了我一脸,然后,他就那么躺在了洁白的雪地上,殷红的血很快在他的胸口扩散开来,他好像是有点疼,一直在轻轻吸着冷气,然后撩起眼皮看着我,轻声说道:“这真的是最好的结果,把我的命给你,谢罪。也把你的命给我,我好向天下人有个交代。”
说完,青衣的眼睛轻轻的合上了,从始至终,他的嘴角都挂着一丝微笑。
胖子和张金牙那边同时发出了一声怒吼,两个人满脸是血的冲了过来,围着青衣不断摇晃着青衣。
“你真的杀了他……”
胖子扭头看着我,眼神复杂:“你还是我认识的小天么?”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思索着青衣话中的意思,结果就在这时候,我耳朵里的耳机忽然发出了一连串“嗤嗤啦啦”的电流声,紧随其后宋亚男焦急的声音就从耳机里面传了出来:“小天,快走!!快离开那里华山!!!有伏兵,很多很多的伏兵!!至少……都有二百个开外的天师级高手,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武士!!!”
……
有伏兵?
我当时如遭雷击!
一瞬间,我终于明白青衣说的最好的结果是什么了!
他死在我刀下,还了对我的愧疚。
我……死在他的伏兵手底下,全了他的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