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邢风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再拖着咱们?”公羊敬终于怒了。
梁萧正准备向他的家族酒业发起冲击,邢风居然还想去看看沧海月明。
独孤辰略加思索,道:“自然是待价而沽,若梁萧的酒业也如白糖这般发展迅速,到时候咱们与大楚商谈,就需要让出更多的利益。这邢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公羊敬若有所思,道:“就让端木家去干扰梁萧的酒业,我家迎战,你们几家想方设法,去收拾梁萧的亲友。那秦百里在江南就曾得罪过我,如今又与梁萧交好,他这会儿还在太学深造吧?”
独孤辰一脸淡定,点了点头:“秦百里之流,交给我家和端木家收拾即可。咱们一起催催拓跋兄,拓跋氏不能总是作壁上观,出工不出力。”
一道身影目送二人乘坐的马车逐渐远去,返回鸿胪寺,回邢风的住所汇报。
邢风皱眉道:“这两人在江南江北颇有才名,不容小觑。”
“咱们不表态,会不会被他们视为支持梁萧?”邢海担忧道。
邢风摇了摇头。
“我为大楚使臣,自然为大楚利益考虑,目前没有为梁萧与他们交恶的动机,毕竟大周这些世家不容小觑,他们也应该清楚,我不会随便得罪任何一方。当然,我也希望此行满载而归。”
梁萧很快通过玄卫了解到,公羊敬等人拜访邢风。
正在与他交谈的诸葛成听了玄卫的汇报,也不禁担忧:“需要提防他们联合,毕竟食盐可能让大楚利益受损。”
梁萧微微颔首,笑道:“他们拜访邢风,离开得太快,想必也没有谈成什么。必须先让邢风明白,大周的食盐和酒业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大楚投鼠忌器。权衡轻重之后,大楚自然更不敢轻举妄动。”
诸葛成微笑点头,二人心照不宣。
诸葛成离开后,梁萧又了解了京城酒豪的情况。
京城一带的酒豪,都接受了梁萧的请帖,至于哪些人会为世家利益而来,并不重要。
御书房里,段云衣和段云袖看着桌上的沧海酒和月明酒坛子,闻着酒香,仍是难免有些紧张。
第二天,浣花楼如约让梁萧包场,开办酒会,从者云集。
公孙家在这里开办的浣花楼,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深受京城诸多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喜爱。
这里的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
四十年来,这里诞生无数才子佳人爱恨情仇,人们津津乐道。
至于浣花楼存在的意义,大周皇室与公孙家心照不宣。
毕竟,这家青楼每年能给大周朝廷提供万两银子的税收。
浣花楼的楼主花惜月,年过三十,风姿绰约,也是远近闻名的美人,无数达官贵人想一亲芳泽而不可得。
此刻,花惜月面对站在自己面前的梁萧,面带微笑,言语恭敬。
“我家三小姐说了,梁老板今天既然重金包场,这里的仆人也任梁老板差遣。这一次,相信我们浣花楼一定能沾梁老板酒会的光。”
梁萧谢过之后,领了花惜月的腰牌,带人离开。
花惜月注视着梁萧离去的方向,神情凝重。
“此子行事,何时变得如此果决,手段惊人,和以前截然不同。”
身后的丫环这才提醒道:“楼主,那白河又来找您了!”
闻言,花惜月黛眉紧蹙,终于忍无可忍,愤然起身:“此子当了家主之后,越发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