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刚蒙蒙亮,门外便传来一阵嘈杂声。
沈焕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披上外衣,推门而出。
门外的人还在互相推搡,见沈焕生出来,当即跪伏在地。
“大人!”
“五哥,你这是做什么?他是谁?”
沈焕生一脸茫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胡五和狱卒,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闻言,胡五抬头,痛心疾首的开口。
“大人,是我对不住你啊!枉你这么信任我,把我当兄弟,结果……这一切都怪我!”
“不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怪你了?”
沈焕生越听越糊涂。
“大人,我查过了,前天晚上在牢房中对周三娘动手的就是他,我的表侄胡元!昨天我审了他一晚上,他什么都招了!”
胡五沉声解释道。
见身旁的人一动不动,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还在这傻跪着干什么?说啊!把你昨天告诉我的,原原本本说出来!”
“是,是……”
胡元颤抖着点了点头。
他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细如蚊蝇的说话声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风吹散。
沈焕生索性在他面前蹲下身,俯身凑了过去。
“前,前晚我喝醉了,一时鬼迷心窍看上了周三娘,我想着反正她是杀人犯,不睡白不睡,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在牢里将她强暴了……”
原来这就是周三娘衣衫不整的原因。
沈焕生表情复杂的看着胡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敢在官府胡来。
“这么说来,周三娘是你杀的了?”
沈焕生平静发问。
闻言,胡元猛地抬起头来,疯狂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强暴了周三娘,但她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贪恋她的美色而已,杀了她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沈大人你相信我,她的死当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胡元伸手抓住沈焕生的衣摆,惊慌的开口。
和杀人比起来,强暴算得了什么?
想想昨日闹事的村民,胡元便不寒而栗。
这个锅他不能背!
“不是你杀的?”
沈焕生诧异挑了挑眉。
不等他多问,胡五又是一巴掌落在胡元脑袋上。
“胡元,我警告你,别以为有我在你就能胡说八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一旦让我发现你有任何隐瞒,别怪我手刃了你!”
“表叔,你相信我,周三娘真不是我杀的!我就算再怎么胆大包天,也做不出杀人这档子事儿啊!”
他从小胆子就小。
别说杀人了,杀鸡都是颤颤巍巍的。
就算他喝醉了酒,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沈焕生目不转睛的看着胡元,见他表情不似作假,他这才伸手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是不是你杀的不能全凭你一面之词?[(.)]?7?♀?♀??()?(),
胡五()?(),
带上他()?(),
我们去仵作那儿验验手掌。”
“是!”
胡五听到沈焕生吩咐()?(),
一把拽住胡元,领着他追上沈焕生的脚步。
简单的对比了一下手印,沈焕生冲着胡五摆了摆手。
“人的确不是他杀的。”
听到这话,胡元胡五两人同步松了口气。
两人目光落在周三娘脖子的印记上,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了一眼沈焕生。
犹豫片刻,胡五伸手指了指沈焕生的手。
“沈大人,你要不用自己的手试试?”
“什么意思?你不会怀疑人是我杀的吧,我当时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沈焕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收押周三娘当晚,沈焕生为了尽快洗脱王虎的嫌疑,跟胡五一块儿在外面找了一晚上的人。
直到天色大亮,他担心被村民发现,这才提前返回。
当时为了保护沈焕生,胡五还特地派了几个心腹。
他们都是沈焕生的不在场证明。
闻言,胡五摆了摆手,“我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和大人您没有关系,但您不觉得这手掌印的大小和您的手正好吻合吗?”
吻合吗?
沈焕生莫名其妙的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
他犹豫片刻,还是将手盖在周三娘脖子的手印上。
好家伙,还真是一模一样!
姓孙的是怎么做到的?
沈焕生震惊的瞪大双眼。
一旁的胡元和胡五也傻了。
“大人,这件事情真的和您没关系吗?”
胡元犹犹豫豫的开口,语气还有些委屈。
不等沈焕生回答,胡五一脚踹在了他的膝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