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告诉自己李刚毒发身亡的消息,现在他却装得好似初闻一般。
吴跃也总算是看清了对方的嘴脸。
愤怒之下,他刚要出声反驳却被沈焕生给按了回去。
“王爷明鉴,下官与护国公确实有点过节,但远还没有到需要杀人泄愤的地步。”
“再说连王爷都能想到的道理,下官不可能想不到,又怎会自找麻烦地在自己的地盘上对护国公动手呢?”
说到这里,沈焕生顿了顿才继续,“倒是王爷,护国公才牵连到与你招兵买马的案子中就被人毒死在狱中,怎么看都有点像王爷在杀人灭口吧。”
镇北王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他料定沈焕生今天来者不善,但也没料到他会这么直白。
“放肆,沈焕生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质疑本王!”
“王爷别动怒,我这不也是担心了王爷,所以才想赶紧来找王爷问个清楚。”
镇北王怒极反笑。
“本王清清白白,何须要给你证明什么?沈焕生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本王滚,少来碍眼!”
他确实是不稀罕证明什么。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做的又如何?只要这些人没有证据,那他就无所谓!
对此沈焕生早有预料,立刻道,“王爷不想见下官也可以,但请王爷把府中下人王吉交出来,下官立刻就带人离开。”
“笑话,本王府中的小人凭什么要交给你,沈焕生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下官自知身份卑微,比不得王爷贵重,但既然陛下将京都府尹这个位置托付给下官,下官自然要无愧陛下。”
“现在药铺的老板,以及李刚的义子吴跃都可以证明,是王府的下人王吉购买砒霜,毒杀了护国公,按律下官有权请王爷交人。”
沈焕生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
“可笑,你说是他下毒就是他?有谁看清楚他亲手将毒药给李刚喂下去的,要是没有,你们就休要在此胡搅蛮缠!”
“再说,本王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栽赃嫁祸,故意想要利用此人给本王泼脏水?毕竟那封书信可就是你诬陷我们的铁证。”
“书信之事是真是假,尚未可知,王爷不用急着将罪名推到下官的头上。但是王吉下官是无论如何也要带走的,王爷若不同意下官只能硬来了。”
“哈哈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硬来。”
镇北王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毫不留情地嘲讽道,“你以为带几个虾兵蟹将就能和本王叫板?”
“本王乃是一品亲王,真正的皇亲国戚,擅闯本王的王府乃是杀头的死罪!”
“那咱们不妨试试!”
沈焕生抬手,他身后的何全等人立刻拔出来刀。
见状,镇北王身后的护卫也全部拔刀。
眼看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忽然传来一声:“都住手!”
大家回头,正好看到匆匆赶来的七皇子。
今天他本来正在府中陪着自己的皇子妃享
受二人世界,结果木朗忽然跑进来,说沈焕生带着衙役去镇北王府了。
他当即预感到要出事,马不停蹄地就赶来。
正好看到了双方兵戎相见的一幕,他心里不禁一阵后怕,这要是再晚来一步,那事态可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瞪了沈焕生一眼。
这家伙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是吧,居然还敢和镇北王硬碰硬,连他都没有这个胆子!
为了避免事态再进一步升级,他赶忙快步来到两人中间。
将沈焕生往身后一挡,这才对镇北王赔笑道,“皇叔这是怎么了,何至于生这么大气。”
“七殿下这还看不出来吗?沈焕生无缘无故跑来本王这里胡闹,本王自然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沈焕生脑子一根筋,没少得罪人,皇叔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七殿下这是觉得,本王可以任人欺辱了?”
“不敢不敢,皇叔乃是我大周的功臣,谁敢欺辱皇叔那就是跟侄儿过不去,侄儿第一个不饶他。”
“但是皇叔也知道,沈焕生是为父皇办事,这次也确实是因为查案才和皇叔起了冲突,要是真闹到父皇面前您也麻烦不是?”
七皇子这话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意思是如果镇北王不让步,那他也不介意把事情捅到皇帝面前去。
镇北王果然犹豫了。
本来那封书信就已经让皇帝生疑,如果再加上王吉的事……
“那七殿下以为,本王该如何处置此事?”
“皇叔不如卖侄儿一个面子,放沈焕生一马,当然你放心,侄儿回去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七皇子说罢,也有些紧张。
他如今只能赌镇北王还有几分畏惧皇权,要不然他真没把握成功把人带走。
好在镇北王最终还是皮笑肉不笑地同意了。
“既然七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就给你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