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臣附议!”
从翰林院队列中站出一个白发苍苍的学士,神情激动地说道。
这是中和殿大学士武元,一位低调谦和的饱学儒士。
“臣也附议!”
吏部左侍郎,文渊阁大学士何礼。
这二位的出列仿佛点燃了一根导火索,翰林院中接连站出好几人,都是强烈支持岑夫子回归的。
岑溪年成名多年,为人清廉正直,素来为天下众多读书人所敬仰,又因曾为天子业师,而隐隐成为了翰林院的精神领袖。
他能回归,别人或许无所谓,但翰林院众人是举双手赞成的,哪怕他们其中有不少人已经暗中被宁党收买,但是读书人的脸面让他们必须支持。
宁党众人面面相觑,已经有很多人意识到了这代表着什么,立刻有人站了出来。
“臣反对,岑溪年因病告归多年,重返朝堂于律不合。”
林止陌还没说话,武元已经怒了,回头瞪着那名说话的六科给事中,喝道:“胡言乱语,老朽熟读大武律,怎不知有此条例?来来来,你给老朽找出来!”
那给事中见到老头须发皆张的模样有些害怕,不自觉地退后一步,但兀自嘴硬道:“无论本朝还是前朝都并无先例,岑夫子虽德高望重,但听闻已老迈昏聩,不得重返……”
话未说完,武元忽然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响亮,伴随着那给事中的一颗牙飞出,惊呆了太和殿上所有人。
林止陌差点没忍住笑,老头不愧是姓武的,简单粗暴,太舒坦了!
武元怒目而视,骂道:“岑夫子任国子监祭酒多年,天下多少读书人都受其教导,老迈昏聩,你亲眼所见么?老朽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给你点教训!”
殿前卫急忙进话之人拉开。
“够了!”
帘子后的宁黛兮怒了。
太后开口,武元的火气算是压下来了些,但依旧气咻咻地瞪着那人。
宁黛兮问道:“内阁呢,你们如何看?”
宁嵩拱手:“臣以为并非不可,但须从长计议,毕竟岑夫子脱离朝堂久矣。”
蔡佑跟上:“臣附议。”
兵部尚书徐文忠冷笑一声:“二位阁老此言差矣,岑夫子之饱学,天下何人不知,岂因时间长短而丢却?尔等童蒙所学莫非已经忘了干净?”
一旁勋贵集团中,邓禹笑呵呵地和稀泥:“几位阁老何必争执,岑夫子回来乃是辅佐陛下,自然是该由陛下定夺。”
徐文忠立刻转身,对林止陌拱手:“臣附议,还请陛下定夺!”
于是翰林院和勋贵众还有诸多中立文官一个个站了出来。
“臣附议!”
“臣也附议!”
“……”
林止陌没等宁嵩开口,就先一步说道:“好,那朕就召岑溪年回朝,任太傅,兼华盖殿大学士……来人,将岑太傅请进殿来。”
宁嵩微
微抬起眼皮看向林止陌,
眼中闪过一抹阴沉。
他承认,
这一次是自己大意了,
但……不影响大局,
无妨。
岑溪年就在殿外候着,听到传召便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明亮,顾盼之间威势仍在。
“见过岑夫子!”
“见过岑大人!”
“学生拜见恩师!”
顿时太和殿上成了菜市场,一片乱哄哄的。
在场有很多岑溪年的昔日同事,还有更多是他教过的学生,见到他时无不欢欣激动。
宁嵩和蔡佑对望一眼,都保持了沉默。
这就是他们无法反对到底的原因,岑溪年,可不仅仅是皇帝的老师。
岑溪年笑呵呵地一一见礼,接着来到金台下:“臣,岑溪年,拜见陛下,拜见太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声见礼就看出了岑溪年的立场,皇帝在前,太后其次。
宁黛兮在帘子后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也已无可奈何,再次开口道:“好了,众卿可还有事奏来?”
礼部尚书朱弘出列:“臣有本!京营身负守护京城之要职,都指挥使需尽快任命,还请太后与陛下定夺。”
林止陌指着勋贵队列说道:“平津侯杜荣,勇毅候卢一方,朕觉得都不错,诸位爱卿以为然否?”
两人还没的正是昨日在市井坊间流传的那些负面消息。
杜荣和卢一方气得脸色发黑暴跳如雷,大声喝骂喊冤,太和殿上再次陷入菜场节奏。
王青连甩三下净堂鞭,才慢慢恢复安静。
林止陌的眼睛眯了起他二人犯了事,可有证据?”
众御史与给事中群情汹涌,七嘴八舌,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说他二人有嫌疑。
林止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隐有发飙的迹象。
这时宁嵩站了出道:“陛下,臣以为平津侯与勇毅候一事尚需查实,但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