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月宫。
“陛下稍后,容奴才前去通禀。”
一个值守的太监刚说出这话,就见林止陌挥了挥手:“掌嘴。”
徐大春二话不说跨上前来,揪住那太监。
那太监大惊,急道:“陛下!这里是懿月宫,你怎敢在太后门外如此放肆?!”
“放肆?”
林止陌冷笑一声,“朕来看望母后,你这奴才胆敢阻拦,掌嘴便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既然你不要……”
徐大春早已和林止陌培养出了极深的默契,刀光一闪,那太监身首异处,倒在了血泊中。
林止陌毫不躲避,被淋得身前衣襟全是血迹,他也不在意,就这么继续大步朝前走去。
两旁的太监宫女无不吓得瑟瑟发抖,有胆子大点的急忙飞奔进去禀告,剩下的全都跪伏在两边,不敢作声。
宁黛兮正在与一个老太监说着话,所谈之事正是江南会馆刚接下的那种新染料的布匹。
“太后,首辅大人说了,要快些才好,不然等那小昏君回过神来怕是就要晚了。”
宁黛兮懒洋洋地斜躺着,说道:“放心吧,他今日在城内不知哪里闲逛,等他知道人都带回来了,到时该知道的都能问出来,他还能奈我何?”
老太监满脸褶皱堆了起来,笑道:“太后英明,正该如此,那老奴这便去差人候着,等人抓回来及时盘问。”
“记得,莫要把人弄死,连着弄出那么多稀罕东西来,必是人才,回头带去别处,莫要让锦衣卫察觉了。”
“是,老奴遵旨。”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慌张地跑了进来,并反手将门关上。
“太后不好了,陛下他……”
砰的一声,刚关起的大门就被人从外边一脚踢了开来。
林止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脸上身上的血迹十分扎眼。
那宫女一声尖叫,急忙跪倒,浑身颤抖不敢出声。
宁黛兮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恶鬼般,瞬间从软榻上坐起,惊声道:“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林止陌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母后为何这么害怕?怎么,做了亏心事了?”
那老太监横身拦在宁黛兮身前,厉声道:“陛下,太后凤驾之前,岂容你如此放肆,莫非视先帝于不顾么?”
林止陌走到他面前站定,掏了掏耳朵,问道:“你说什么?”
老太监是宣正朝的老人,又是宁黛兮宫里的随侍太监,仗着身份便依旧拦在宁黛兮身前,呵斥道:“太后母仪天下,陛下虽贵为天子,但须知……”
啪!
一声清脆之极的响声,老太监横着飞了出去,林止陌甩了甩手中的竹片,赞道:“果然不愧是太后宫里的东西,确实好用。”
宁黛兮一声惊呼,看向那老太监,只见他半边脸上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正努力地想要支撑起身体来,嘴里还在惊恐而含糊地叫道:“陛下,你……你放肆!”
林止陌将竹片随手丢开,接着抬起手来,身后的徐大
春将腰刀递上。
宁黛兮大惊失色,喝道:“皇帝,你要做什么?把刀放下!()?()”
林止陌呵呵一笑:“这个老奴才不是说朕放肆么?那便让他看看到底什么叫做放肆。()?()”
呛的一声,刀已出鞘,老太监瞪大了昏花的老眼,眼睁睁看着那把锋利的刀锋刺入自己心口。
徐大春已经一步上前,手中一件袍子捏作一团,迅速堵在刀口上,没让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老太监一脸的不可置信,脑袋垂落,死了。
宁黛兮何曾见过这么血腥残暴的一幕,已然彻底吓呆了,她惊慌地叫道:“你……你疯了,你疯了,竟敢在哀家面前杀人?哀家要让内阁参你,撤去你的皇位,你……?()???#?#??()?()”
林止陌将刀还给徐大春,摆了摆手,徐大春拎着老太监的尸体大步走出殿去,路过那跪着的宫女时一脚将她也踢了出去,随即反手关上了门。
殿中瞬间恢复了安静,宁黛兮蜷缩着身体,惊惧地看着林止陌,想要呵斥两句,只是喉咙里似乎卡住了什么,竟一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林止陌刚杀了人,却浑然没事人一般,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俯身看着她。
“参我?撤我的皇位?呵!你这是在逼我做一些我本不想做的事么?()?()”
宁黛兮一凛,急忙说道:“不,我的意思是你若再如此放肆,我……我便要这么做!”
林止陌又凑近几分,嗤笑道:“你能视我为无物,公然派人去我的地盘打人抓人,那我自然便能以牙还牙,来你这里杀个人给你看看了,怎么,有什么不合理?”
宁黛兮俏脸煞白,牙齿发颤咯咯作响,自从前些日子皇帝忽然像变了个人,从此开始嚣张霸道无所顾忌。
只是之前的皇帝虽然也会来自己的宫中,做出那些令她愤怒且羞耻的事,可总归还是避着些人的,可这次,皇帝疯了,似乎再没了任何顾忌,敢在自己眼前杀人了。
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