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黑夫嘴角直抽,血压拉满。
这小子竟然还玩恶人先告状这套?
他还没卖惨叫苦要加钱咧!
“少弟不可无礼!”
扶苏皱着眉头,冷声训斥。他作为长公子,平日里也会管教其余弟弟妹妹。他在诸公子中也算颇具威严,对他都很服气。包括胡亥在内,也不敢再放肆。
“你已行拜师礼,怎能如此?”扶苏负手而立,怒声训斥道:“父亲令你在此拜师学艺,可你却出言不逊侮辱师长。现在,便给啬夫道歉!”
“先生,亥知错……”
“额,罢了。”
黑夫拂袖挥手,懒得再追究。
只是打量着扶苏,心中也是有了几分好感。瞧瞧人多懂事,虽有权势却不仗势欺人。明辨是非,绝不护短。主要还是特有气质,长得也是无比俊美。就算是黑夫,都要甘拜下风。
“啬夫大义。”
黑夫则是故作痛苦的捂着胸口。
“这……这是怎么了?”
“被他给气的。”黑夫满脸痛苦,哽咽道:“子都不必担心,只需给我几万钱买点补药就好。”
“……”
扶苏瞬间就沉默了。
黑夫可真是不放过任何捞钱的机会!
还几万钱买补药?
你看本公子像不像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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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章台宫。
烛火摇曳。
秦始皇正伏案批阅奏疏。
自归咸阳,他便未歇息过。
每日衣食住行,皆在章台。
昼断狱夜理书,躬操文墨。
批着批着,便有困意袭来。
“禀上,仙丹来了。”
寺人恭敬跪地。
双手将木盒高高举过头顶。
“罢了。”
“臣……”
“去,给朕泡壶茶。”
“唯!”
寺人不敢怠慢,连连告退。
片刻后,他便趋步回来。
秦始皇端起陶碗,轻轻抿了口。
苦涩回甘,香气扑鼻。
这段时间,他已患上茶瘾。每日清晨起床,必定要来上杯热茶提神醒脑。他喝茶相当奢靡,泡个两回便觉得没味道,而后就要令人重新泡。饭可以不食,茶不可不饮!
或许是心理作用,他的确感到身体强壮许多。至于振奋精神……喝这么多茶水必然是要频频去方便,来返数回后也确实精神了。
“禀上,中车府令觐见。”
“宣。”
“宣中车府令高——”
“宣中车府令高——”
“宣中车府令高——”
谒者一声声通传。
片刻后,便有位中年人趋步入门。留有矢状短须,着黑色锦衣。头戴鹖冠,身高八尺有余。容貌俊朗不凡体型健壮,走起路来是虎虎生风。
“高,拜见陛下。”
“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免礼。”
“拜谢陛下。”
秦始皇将批阅好的竹简放至旁边。
不必他叮嘱,便有谒者恭敬取走。
待会还需封泥盖玺,再发出去。
“汝女昏事办的如何了?”
“蒙上关心,昏礼已成。”
赵高是无比谦卑,低声道:“高生于隐宫,父母皆被刑僇,本该世世卑贱。陛下不以臣卑鄙委以重任,官至中车府令。连臣女昏事都能想到,臣纵万死无悔。”
“这婚事乃是左丞相做媒?”
“正是。”
赵高心中咯噔了下。
别看皇帝久居深宫,可这些事瞒不了他。他追随皇帝数十年,深知皇帝有多可怕。这是个将法、术、势玩到极致的帝王,心思城府极深。双眼如老鹰般锐利,能看透人的心思。
“阎乐,籍云梦匾里。曾为学室弟子,受举荐为吏。其仲父阎诤与左丞相有些私交,便为其做媒。现任咸阳厩驺,掌咸阳车马之政。”
“蒙上关心,臣……臣……”
秦始皇随手将竹简丢至旁边。
这些事,又怎能瞒得了他?
李斯和赵高走的还是比较近的,他们皆是胡亥的老师。政见相同,私交自然不错。所以李斯便出面做媒,将赵高之女许配给了阎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