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个屁的功劳。”
黑夫在旁又添了把火。
也不必同情这人,纯粹是自找的。他知晓吴伯贪污,他也没打算深究。想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只要后续收敛些就行。可没成想这家伙比他蹦的还高,还跑咸阳告他的状。既然他要撕破脸皮,那也怪不得黑夫!
“来人!”
“在!”
“将此贼拿下,入廷尉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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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泾水河畔。
叶腾平静站在后方,注视着黑夫登台忙活。一切就如黑夫所言,令史吴伯贪赃枉法,以举郎官出任弟子为由,大肆收受贿赂。
归根究底,还是不够透明。
关中秦人靠着世代军功积攒,大部分人家里都有爵位。虽然都是民爵,但也有晋为弟子的可能。按正常流程操作,那就是高爵者优先。爵位相等,那就看官职高低。若是官职也相等,令史便择优录取。问题是这择优很主观,毕竟很多弟子还未接受正式教育,有的连名字都不会写。
所以,如何择优?
决定权在于令史!
这里面可操作空间太大了。
明面上吴伯也不敢肆意妄为,但很多官爵相等的弟子就得看谁给的钱多。就靠此手段,吴伯便赚的盆满钵满。
人的贪欲是没有止境的,他自然不满足于此,便动起了举荐郎官的心思。每年内史各县弟子之最,皆能破格出任郎官。这也算是对老秦人的额外照顾,像关外郡县可没这好处。成为郎官便能跟随在皇帝左右接触政务,只要正常表现,今后起码是个县吏。
吴伯为收受好处,偷摸篡改弟子名姓。只要钱到位,他就偷摸将试卷调包,让真正有才能的弟子被埋没,如此便违背了秦国最者赏殿者罚的理念。
黑夫也是恨得牙痒痒。
区区令史,宅中藏钱近百万!
他秩不过三百石,堪堪万钱。
这么多钱,吴伯得干一百年!
比他还能贪!
真是个牲口啊!
论贪钱,还得看京畿长吏!
“万家。”
“叶公有何吩咐?”
“你可知谏书上呈会如何?”
“知道。”
“你不怕落个商君的下场?”
“吾非商君,上亦非孝公。”
叶腾顿时忍俊不禁,询问道:“那么,你觉得何人适合接任泾阳令史?”
“吾心中有两个人选。”黑夫抬手作揖,低声道:“首先便是临泾乡啬夫许从,他检举有功又被冒名顶替。他失去了最宝贵的三年,却依旧是勤勤恳恳。吾令萧何翻阅过其上计,治下良田五百顷,亩产颇高。吏治清明,且又长于律法。由其接任令史,也算是对他的补偿。”
“另外人呢?”
“陈平。”
“他?”
叶腾看向远处正在忙碌的陈平,蹙眉思索。据他所知,陈平也是有能之士。他精通黄老之术,百家之言皆有涉猎。黑夫所献武庙名单,其实便出自陈平。只不过现在他未有任何官爵,就算黑夫举荐也未必管用。
“那还是许从更合适。”
“皆听叶公的。”
“由陈平接任啬夫之职,倒是可行。”叶腾捋着胡须,淡淡道:“你写文书,我批条子,令其官至临泾乡啬夫。”
“多谢叶公。”
“但你要记住点。”叶腾望着黑夫,提醒道:“秦国举荐他人为吏,可要受连坐的。若其在任上违律,汝同罪。另外他既为秦吏,便再也不非是你府上门客。做事须公正,否则便是罪加一等!”
“黑夫铭记于心。”
关于这事,黑夫也多少知晓。昔日战国乱世,各国养士之风盛行。孟尝君有数千食客,隐隐有威胁齐王的架势。信陵君魏无忌同样有三千门客,当是时,诸侯不敢加兵谋魏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