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诸位也是来看坠星的?”
“自然。”
“老丈,昨晚可瞧见了坠星?”
“嗯。”鞠坐在茶炉旁,颔首道:“某活了这么多年,也曾见过诸多坠星。可像昨晚那般奇特的,却是从未见过。按理说坠星顷刻间便会消失,可昨晚却是起起伏伏,好似是在等人……”
“等人?”
“对。”鞠故作神秘的挥手,笑着道:“都是某这粗鄙之人的笑言,不必当真。那坠星实在是古怪的很,某也说不上来。若是落入民宅,必有死伤。偏偏坠于泾水河畔,还是县君取鼎之处,你们说怪不怪?”
“竟如此巧合?”
“是啊,就这么巧!”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透着骇然。
“来,某给诸位添茶。”
“多谢老丈。”
“老丈,这茶可否带点回去?”
“别拿水缸来就成。”
“哈哈哈!”
有中年捋着胡须,笑着问询道:“县君曾为云梦啬夫,将当地建设的极好。特别是那清楼,更是令人流连忘返。县君已上任一旬,泾阳可有何变化?”
“那可太多了……”
鞠提起精神,笑着介绍起来。
这也是他的职责所在。
就茶摊每日利润而言,黑夫并不赚钱。他要的是人,是客流量。所以特意嘱咐过他,定要好好介绍泾阳现在的情况。像那些高消费的地方,更要着重点出。
比如酒肆,现在卖的可都是云梦黍酒。来喝酒的还会送上几道佐酒小菜,而且必然是别地所没有的。还有女闾,现在还在改制。还有便是造纸坊,也可去瞧瞧纸是如何产出的。参观结束后,还能得到本蝴蝶书作为纪念品,上面还有黑夫的亲笔签名。
对,黑夫管这叫打卡!
“等等……”有老者坐不住了,“造纸之术,现在仅限于官营,平常黎庶可都无法靠近。只要给钱,吾等便可进去观看?”
“是的。”
“老丈莫要管他,还有何物?”
“好多咧!”鞠笑着拂袖,“县君准备每个月都会举办蹋鞠比赛,规则很是不同,颇为有趣。若想观看,就得掏钱。还有些彩头,若猜中比分便可得赏。至于所得,皆作为慈善。对,这就叫慈善彩头!”
“哦?蹋鞠还能比试?”
“某也不懂,只是听说。”鞠面露微笑,继续道:“他还准备办个对弈比试,若是最终得冠便为泾阳棋圣,还可得钱万。”
“多少?”
“万钱!”
“此言当真?”
“县君一诺千金。”鞠顿了顿,继续道:“不过若想参与比试,则需掏百钱作为报名费。”
“区区百钱,不算什么。”
“就是,老夫恰好擅长对弈!”
“这万钱,老夫要了!”
“何时对弈?”
“某也不清楚……”鞠是尽自己所能,吊足他们胃口,笑着道:“县君要办不少活动,还有什么射箭比试。若能勇武夺最,便是泾阳神射手。今后泾阳消费打八折,终身有效!”
“有趣,当真是有趣。”
“县君一来,果然是非同凡响。”
“望县君快些,某的箭已饥渴难耐!”
莫要说他们,鞠也感兴趣啊。
就是凑个热闹,也足够了……
喝饱后,有些人便来了尿意。鞠是笑着连忙指向远处的茅房,低声道:“县君说了,随地方便者赀二十钱。诸位若不想受罚,还是老实些的好。”
“咳咳咳!”
有人来,自然就有人走。
他们听鞠介绍完后,自然很是期待。他们大部分都是富户,他们不缺钱,缺的是消遣的地方。所谓女闾,他们是瞧都不瞧一眼,大部分都是些庸脂俗粉,还不如家中的婢女。
按照鞠的指引,他们便朝着临泾乡而去。还好地方并不远,小半个时辰后便已抵达。隔着老远,便能瞧见远处是人山人海。有的披甲佩鹖冠,有的则着缁衣佩墨玉冠,身份地位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