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兄,千万别被他们骗了!”
“他们是活该!”
云妴气冲冲的说着。
很快,黑夫也就都明白了。
学宫因为是军事化封闭教育,这些闲得蛋疼的纨绔总得找点乐子,以胡亥为首的公子党就开始赌钱。这两年胡亥可没少被他坑,各种出老千的技术层出不穷。这些纨绔在他面前,简直就是肉鸡。
现在胡亥可是学宫赌圣,无物不赌。斗鸡投壶这种都弱爆了,就算战国杀也太费时间。有时赌花有多少片花瓣,猜单双。还会赌盲盒抽奖,由胡亥亲自设计,抽中什么就给什么。甚至还赌球,他是又当裁判又当教练,花点小钱买通对手,直接豪取八连胜赚的是盆满钵满。
这事很快就被王翦所知晓,当即要让胡亥三人写检讨书,还得上缴违法所得。仅仅只是如此还不足以平民愤,于是乎便让这仨活宝种菜。只是他们显然不懂,所以被云妴各种嫌弃。
“……”
张苍相当识趣的抬手告退。
他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老实交代,捞了多少?”
黑夫也是无奈,毕竟自己选的徒弟,就是流着泪也得教完。因为正值秋收农忙时节,他这段时间都没在学宫。只是这仨活宝都是不缺钱的主,在学宫也没地方花钱。偶尔放假出去闲逛,花销也不多,何必要搞这些?
“全充公了……”
“你要钱做什么?”
“造船!”
胡亥面露坚定,认真道:“吾听说,屠睢已率楼船舟师南下,不日便要平定叛军。西瓯众半公式,南面称王。越北有城廓邑里,处溪谷之间,丛竹之中。水道上下击石,林中则多腹蛇猛兽。岭南多水,故擅舟师。若欲平定西瓯,必以舟师为先!”
“放心,用不到你的。”
“不,先生教我位卑未敢忘忧国。”胡亥则很笃定,坚定道:“且先生说了,秦国楼船不适合出海。若遇狂风巨浪,必会沉没。我还听说,齐田叛贼乘坐楼船自胶东过渤海,似是要逃至箕子朝鲜。”
黑夫并未打断胡亥,而是认真听着。他最初与胡亥提及出海,纯粹只是因徐福而说的戏言,却没想到他对光怪陆离的海外故事相当感兴趣。后来隐约猜到他们身份后,黑夫便开始有意往这方面引导。恰好胡亥又喜好此术,也算的上是臭味相投。
黑夫也想过胡亥这些公子的后路,若能出去祸害别人,其实也是好事。要是再多抓回来些奴隶,也能更好的建设秦国。这就是宁背一世骂名,也要造福子孙后代。
就以现在的工业水平而言,不说实控海外,就是想建立殖民地都很困难。这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黑夫只是想给秦人埋下颗种子,让他们知晓这天下不止这一亩三分地。等把工业科技树点的差不多了,就能逐步拓展海外殖民地。掠夺海外财富,以充秦国。
至于田儋三兄弟,黑夫则是没想到。这仨跑的是真快,秦国还未攻破狄县,结果他们就带着亲卫死士跑了。他们甚至提前转移了财宝甲胄,最后乘坐楼船逃之夭夭。
有的说是成为了海寇,流窜于渤海。还有的则说逃至箕子朝鮮,妄图游说箕侯,对秦用兵。还有传言,说他们与獩貊的沧海君也有些交情。各种说法是层出不穷,但能肯定是他们逃离胶东。
秦国的官方说法就是逃至箕子朝鮮,并且还与箕侯密谋商议,要攻打秦国。如此说辞,与总有刁民要害朕是如出一辙。今后若欲对箕子朝鮮用兵,这就是师出有名。
胡亥镇定抬手,认真道:“先生教过我,只要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对的,便可一往无前的去做。哪怕会带来些争议,也无需在意。亥虽年幼,却也想尽自己一份力。亥想靠自己的能力,建造艘楼船献给大秦。”
“……”
黑夫望着胡亥,一时语塞。他当初为了搞钱是盗墓挖坟,现在胡亥是有样学样直接在学宫开档口。他拍了拍胡亥肩膀,轻声道:“你有此想法,很好。只是我向来将自己当做反面教材,故不必效仿。学宫有规定,严令禁赌。你违反规定,自然要受处罚。若在外面,可不是种地这么简单。至于造船,过段时间会有机会的。”
“先生是说?”
“这钱,我出了。”
黑夫自信一笑。
自促成茶马互市后,他的财富便开始以几何倍增。白药、柘糖、茶叶可都是草原上的紧俏货,皆是有价无市。而且黑夫早早便建立起了云氏商社,生意囊括各郡县,涉及各个产业。
像洞庭郡今年发展的就很好,礼也专门给他送来信函感谢。光是柘糖买卖,每年便带给洞庭郡起码百万钱的关市税。洞庭郡的亩产比南郡还高,而且还更甜,毕竟洞庭郡的气候土壤都更适合。
摊牌了,不装了!
乃公是亿万富翁!
虽然每月支出也都是笔不小的开支,但随着云氏商社在咸阳城内插旗,黑夫现在是真的不差钱。包括猩等盗墓贼也是收获颇丰,再利用岭南战利品洗白,就成了黑夫的私产。
“那这地?”
“好好种。”黑夫潇洒拂袖,淡定道:“妴,记得安排他们泼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