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有些欣慰,毕竟他朱由检,其实还是想继续当这个皇帝的,毕竟三十四岁就当太上皇,怎么看都有些羞耻。
他这一生,就是在试图搏一个名声,搏一个力挽狂澜的名声,要是就这样退了,以后儿子让大明兴盛了,那跟他朱由检有什么关系?
他会完完全全成为背景板,世人想起他朱由检和朱慈烺父子二人,脑海中自不然就会想起四个字。
犬父虎子。
所以儿子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他心中还是有些松了口气。
但他同样有些恼怒,这小子说话也太不客气了,怎么将皇位贬低到一无是处?还什么破烂玩意儿?
你去这世上问一问,到底有谁会不喜欢皇位?
也就你小子敢这样大放厥词了!
“呵呵,不当就不当,何必这样羞辱你爹?”
“也就你这样的蠢儿子了,换做是其他人,怎么可能会不想当皇帝?”
朱由检忍不住嘟囔着反驳两句。
朱慈烺虎躯一震,朗声说道:“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老子我还要周游世间,收集天下美女,岂能因为皇位而耽搁?”
朱由检满脸的不可思议,你小子?当真是那可以挽救大明江山社稷的人?
怎么表现的跟传说中的废物一样?不爱江山爱美人?难怪京城人盛传你瘾大,没想到你小子瘾大到了这种地步?
这小子会不会心理有什么毛病啊?
算了算了,有点瑕疵是正常的,人就是要有点瑕疵,才能像一个人
“行行行,不当不当!”朱由检摆了摆手道。
说到这,朱由检又扭捏的半天,才继续说道:“儿子,老实说哈,你现在到底还是有些功高盖主了,这些臣子都有些不把你爹当皇帝,都有些不尊重你爹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这个局面?”
这对父子之间,完全没有什么隔阂。
这话要是别的父子君臣讲述的,那当儿子的说不定能吓死,直接回去就一杯鸩酒下肚了。
但是这一对父子不一样,朱慈烺知道,老爹这是真心的问,并不是什么敲打,也不是什么为了杀人诛心。
朱慈烺想了想,其实真有必要帮老爹提升一下威严,不然这样下去,还是很有影响的。
毕竟子强父弱,还是会出现不少麻烦的,光是天下的物议,都有些麻烦。
“其实父皇要是想做到这一点,也非常简单。”朱慈烺悠悠说道。
朱由检顿时一喜,站起身将儿子的酒杯满上,脸上笑的跟菊花一样,“好儿子,爹就知道你有主意!快说快说!”
朱慈烺看着老爹谄媚的样子,也是一阵好笑,说道:“其实这件事也简单。”
“老爹名声不好,自然是因为征三饷,本来三饷的份额,百姓还是勉强能够承受的,但架不住这世上的贪官污吏实在是太多,朝廷征一分,他们就敢逼迫百姓要十分,这样一来,百姓就活不下去了。”
按照后世研究,十六世纪的大明,税收不超过产出的百分之十,就算三饷同时征收,税收也不超过产出的百分之二十。
说实话,这样的税收,并不算如何严苛,要不是底层官员胡作非为,肆意摊派,三饷绝对压不死大明百姓。
“所以活不下去的百姓,就会痛恨你,所以世人称崇祯为重征,你的名声,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天下的百姓,都憎恨你。”
“所以反正收不上来两个钱,不如将这三饷废了吧!以此来向天下邀名,老爹说不定就不是重征,而是体会百姓疾苦的圣君了。”
听到这话,朱由检顿时眼睛一亮。
说实话,这狗屁三饷,他也不想征啊,但是朝廷实在是没钱,而没钱就做不了事,做不了事那还怎么维持大明天下?
他又没胆子从士绅那搞来钱,只能将目光放在底层百姓身上,知晓他们难以承受,这样做是饮鸩止渴,但他也只能选择这样做。
因为三饷一起征收,按照幕僚的计算,可为朝廷创收两千万两。
而大明每年的田赋实际收入,大概也就是这个数,所以征三饷,可以让大明的财政收入翻倍。
但即便如此,依旧不够用,他怎么敢轻言废除?
眼下,真的到了废除三饷的契机了吗?
大明一年要花费的钱财,其实数额极为夸张,仅仅是辽东的防务,每年都需要近千万两银子的数额!
“儿子,这不是没几个钱,虽说三饷几乎很少同时征收,但是至少也能为朝廷提供一千多万两的收入,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朱由检知晓废除三饷能得民心,但也不得不考虑废除三饷之后带来的恐怖后果。
朱慈烺嗤笑一声:“千多万两算什么东西?也配称几个钱?”
“父皇,你知道大明的财富,聚集在什么地方吗?”
朱由检当然知晓:“如今大明的财富,大多聚集在那些士绅地主的手中,那些东南的世家们,一个个都掌控着极为可怕的财富。”
朱由检点了点头:“所以父皇,咱们需要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