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殿下啊,你可能不知道,在京城被你打杀的那位御史,是我的妻弟。”
“你高高在上不在意他人的生死,视他人的性命如草芥,那凭什么指望大家都要效忠于你?”
“我巴不得你死!”
说到这,姚俊民都有些色厉内荏了。
朱慈烺叹息一声,又看向陈于廷。
“陈大人,都察院右都御史,朝廷二品大员,你又是为何,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陈于廷叹息道:“殿下啊,您这是明知故问啊,陈某要是有机会,哪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主要是您不给活路啊。”
“殿下,您手底下有不少人善于打探消息,自然也知道,您在南京遇到的的那些事情,其幕后推手,大都是陈某。”
“知道这个,殿下岂能给陈某活路?给陈家活路?陈家对付不了你,那我只能让能对付你的人来对付你。”
“事实证明,陈某的选择是对的。”
朱慈烺笑了笑,这些士族的确够变态的。
“可我一直到了浙江,都没有对付你。”
陈于廷嗤笑一声。
“殿下是聪明人,之所以不对付我,只是时机还没到而已,贸然出手对付一个世家,只会引起不好的结果,而只要等到你平叛之后,携大胜姿态归来,对付我们这种人,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顾忌了。”
朱慈烺叹息一声,说道:“会不会有时候想起来,也有些后悔,毕竟当了贰臣,良心上,会不会有一丝的不安?”
陈于廷说道:“安的,非常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在治国之前,自然也就比治国更重要,这是一个陈家飞跃的机会,我把握住了。”
此时此刻,朱慈烺已经将这位东林大佬,放在了必杀的名单上,杀慢了,都算他心慈手软。
对了,他儿子好像也不是个好东西,
“很好,希望陈大人不会后悔。”朱慈烺最后再说了一句。
陈于廷说道:“殿下这个时候,应该才是后悔不迭吧?要是一开始不推行什么土豆,不与我等为敌,又怎么会招致今天这局面?”
朱慈烺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哪些人参与了这件事?就算是死,也让本宫死个明白。”
这就是他的真实目的了,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就是想知道这些,然后杀掉那些人。
适当牵连,就可以将这些东南的士族们,彻底压服,到再也无法反抗的地步。
陈于廷笑着说道:“殿下都这么说,那做臣子的,自然就要尽到臣子的本分。”
“如果只是臣一个人,自然是做不到这一点,除了臣之外,还有钱谦益、瞿式耜师徒俩,张凤翔,以及一众对殿下意见很大的仁人志士。”
“殿下,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您失了民心,意图毁灭我们,那我们也只能先下手为强,殿下去黄泉路的时候,千万不要怪我们。”
朱慈烺眉头一皱,钱谦益?瞿式耜?
钱谦益的确不是个东西,柳如是约他自杀殉国的时候,他觉得水太凉;让他剃头的时候,别人都不肯剃,但是他借口头皮痒,出去挠挠头,等到回来的时候,头就已经剃好了。
就已经摇身一变,成为大清的顺民了。
无耻到他这个地步的人,放眼历朝历代,都是非常少见的。
但瞿式耜也参与其中了?
这人倒是有些骨气,此人后来在永历时期,担任广西巡抚,三次组织桂林保卫战,最后见事不可为,直接慷慨赴死。
是个人物。
其实这些东南的世家大族,有很多有才华的人,他们家里面的书很多,他们可以获取更多的知识,所以其实大明的人才,大多数,都来自于这些世家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