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翰林院侍讲徐有贞,七岁时,得神仙教授星斗之学。”
“近来臣夜晚仗剑,在屋顶观星,发现天象异常,荧惑入南斗。”
徐有贞声音很大,说的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
坐在太后位置上的孙若微,蹙眉微皱,问道:“荧惑入南斗?这预示着什么,你讲明白些。”
徐有贞不敢怠慢,连忙恭敬道:“回太后话,荧惑是火星。”
“火星出现,必定有战祸发生。”
“而且,臣察觉到北京气数已尽,不再适合留守。”
“如今这情况,只有速速南迁,以避祸事。”
话落,顿时惹的朝堂一阵骚动。
古人还是很迷信的,对于星象学说比较信奉。
徐有贞说的荧惑入南斗,百官当中有些人还真就相信了。
一时间,朝堂上大多数人,左右张望,大有一股随时举家逃走的模样。
聊天群外的朱元璋见到了这一幕,那叫气的牙痒痒。
星象之说,虚无缥缈,关键还真特娘的有人信了!
太祖皇帝洪武:
“狗娘养的,做了咱大明的官,不想着怎么报国,竟然鼓动人心想着如何南迁!”
“这杂种要来是咱大明朝的官,咱一定把他的脑袋剁碎了喂狗!”
郕王祁钰:
“高祖父,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徐有贞是宣德八年的进士,治理黄河北泛有功,对大明还是有贡献的。”
“之所以现在主张南迁,估计也是犯了糊涂吧.....”
太祖皇帝洪武:
“哼,咱不管他犯不犯糊涂!”
“咱只知道,再让他这样说下去,瓦剌鞑子还没来,这大明朝堂就要先内讧了!”
郕王祁钰:
“那儿臣下场说两句?”
太祖皇帝洪武:
“下个屁!你是亲王,怎么能直接下场与臣子对话?”
“再说了,太后都没说话,你小子敢先插一嘴?”
臣对臣,君对君。
做臣子的与做臣子争辩,而做君上的则与君上对峙。
孙太后一个妇道人家,很明显也是主张南迁的,只是没有轻易表露出来而已。
但她一定会暗中支持徐有贞等人。
如果朱祁钰率先下场,必定会被主张南迁的孙太后抓住话语间的把柄,从而丧失主动权。
无奈,朱祁钰只能在皇位上焦急的等着。
希望有人站出来,能替他,或者说替他朱家说话。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吭声。
朱祁钰这才倏地发现,自己在朝中好像没什么党羽。
这个关头,谁还会替自己,替朱家说话?
正当朱祁钰心头暗叫完蛋的时候。
一身正气的于谦却是站了出来,指着徐有贞鼻子怒骂道:
“妖言惑众!”
“如果天下大事都靠天象示警,那太祖高皇帝就不用起兵了!”
“等着天象示警,等着敌人自己完蛋得了!”
面对气势汹汹的于谦,徐有贞明显有些发怵,道:
“于大人,北京城的能战之兵,也就两万人,怎么能跟瓦剌的六十万大军抗衡。”
“就算我等想死守北京城,也不见得能守住啊。”
“到时候城破,城中百姓和官员怎么办,你总不可能让我们当俘虏吧?”
于谦双眼虎视着徐有贞,大有一种把对方吃掉的感觉。
“瓦剌军队只善于草原骑射,不善攻城,不见的能攻下城池高固的北京城。”
“再说了,你一个文官,不谙军事,你怎么就知道守不住?”
“还没战,就先怯了,动摇了军心怎么办?大明就是亡在了你们这些人的手里!”
说着,于谦陡然瞪大双眼,浑身的气势也猛地上涨,声音更是瞬间提升了好几倍。
“臣以为,主张南迁者,可斩!!”
一番话,掷地有声。
引得朝堂百官无不瞠目结舌。
好响亮,好热血的话!
是啊。
北京城城防坚固,瓦剌人又没有大型的攻城器械,不见得能够拿下。
不拼一下,又怎么知道结果?
眼见时机成熟,朱祁钰也连忙起身,他环视了一眼百官,紧接着转身朝孙太后作了一揖。
“太后,儿臣也同意于谦的观点。”
“这北京城,是先帝留下来的基业。”
“此时若南迁,将来百年之后去了地底下,儿臣该如何面对父皇,以及朱家的列祖列宗?”
“儿臣请太后三思!”
先有于谦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再有如今朱祁钰的推波助澜。
一时间,朝堂上的局势,又推回到了主战的一方。
很多刚才没吭声的老家伙,此刻,也是被两人的话语给点燃了心头的热血。
一个劲的呼喊着要给瓦剌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