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降百万雄兵?!”
也先瞳孔一缩,脸上尽显难以置信。
明明在土木堡一役中,他把明军的所有精锐都消灭了。
现在,大明哪儿还有兵?难道还能凭空变出来不成?
一旁的阿剌知院也是咬牙切齿,大有一副被人戏耍了的感觉。
“来人啊,把那个死太监带过来!”
他嘴里的死太监,自然就是朱祁镇的小跟班喜宁。
这个死太监在被瓦剌俘去后,非但没有尽到伺候主子的本分,反而向瓦剌这边一个劲的透露明军的布防。
这也是为什么瓦剌大军,敢深入长城南下,并且势如破竹的原因!
不多时,一个头戴三山帽,身穿鲜红宦衣的小太监,被人拎小鸡似的拎到了也先跟前。
来时,喜宁已经知道了紫荆关那边的消息,他连忙下跪求饶道:
“大,大汗,饶命啊,咱家也不知道大明从哪儿抽调来的兵。”
“咱家一心向着大汗,绝对没有撒谎啊!”
也先和阿剌知院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瞧出了诧异。
喜宁虽然是一个太监,但他出身于司礼监,有着“代帝批红”的权力。
很多国家大事,他都是了如指掌,再加上他是正统皇帝身边宠幸的宦官。
如果他都不知道大明还有兵的话,那就是真的没兵了。
可紫荆关百万雄兵又是哪儿来的?
“难道.....大明还秘密囤的有兵?”阿剌知院不解道。
“不大可能。”也先摇了摇头,继续道:“总之,先过去再说,本汗绝不想止步于此!”
为了泄愤,也先令手下将俘虏的明军将士,全都杀了充当口粮。
而明军的战马,则被他们收编进了军中。
由此可见,瓦剌人的眼里,汉人的用处还不及这些牲口。
简单的整顿了一番后,也先便率领先头大军,疾驰南下。
半日之后,大军就到达了先遣军所驻扎的位置。
从这里,可以远眺紫荆关方向。
也先在阿剌知院以及勃罗的陪同下,来到了大军正前方。
三人目光放向了这座宏伟的关隘,不由的一阵叹服。
不愧是畿南第一雄关。
此关在洪武初年,经过一番大的修缮,城门、城墙均以大块料石垒砌。
其攻克难度,远比居庸关大多了。
这也是北京城的最后一道门户,如果这里被攻下了,那他们的六十万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直达北京城下!
“大汗,你看!”阿剌知院指着紫荆关方向,惊愕道:“城楼上插满了日月旌旗,城头上的守将比居庸关多了数倍!”
也先眯了眯眼,自然察觉到了这些。
但还有更多的细节,就例如,山间密林里,时不时扑腾受惊的飞鸟,还有河道两边的灌木内,并没有虫鸣蛙叫,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诡异,安静的氛围中透露着一丝可怕。
甚至,紫荆关的城门大开!
不难透过去看到,城内的士卒在不停忙碌的运输着粮食,器械!
他们有条不紊,眼神平静,完全没有如临大敌该有的样子!
“大汗,你是怎么看的?”
面对阿剌知院的问话,也先眯着眼,并没有立即回话。
此刻,他心中已然生疑了。
“待本汗再观察一会儿。”
与此同时,紫荆关这边。
身穿明盔铁甲的郕王朱祁钰,亲自登临城头,眺望远方大军。
也先不愧是草原上的一代雄主,他手底下的将士,个个如狼似虎比起明军训练有素的百战之师,都不遑多让。
看着远处黑压压一片的瓦剌兵,大有一股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势头。
纵使于谦也难免忧心忡忡:“殿下,这法子真的可行吗?我们可是把北京城的所有家底都拿出来了。”
“要是折在了这儿,你我二人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没错。
小小的紫荆关被打造成像是有百万人守城的样子,都是朱祁钰向孙太后请调了北京城里的所有兵士,辎重,火器,粮草等物。
这其中,很多粮草还是用稻草伪装的,就是为了迷惑也先。
目的就是在紫荆关这里,孤注一掷。
成,则名垂千古。
败,则留下千古骂名。
朱祁钰也知道这个道理。
他下意识的摇头叹息道:“就算不这么做,这点家底就能够守得住也先的百万大军了?”
“这.....”于谦无言以对。
的确。
就算不这么做,北京城也挡不住瓦剌的百万大军。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孤注一掷,赌一把!
“于大人,你的赌运如何?”
朱祁钰突然神神叨叨的来了这么一句,把于谦整的有点懵了。
“赌运?臣没进过赌坊。”
“那但愿你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