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要去刑部,我要去刑部!”
“这些都是我指使的,都是我指使的!”
涂节醉意一边喃喃,一边跌跌撞撞地向前府门外跑去。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胡惟庸!
他们做下的那种事一旦被做实,按照大明对贪官的严惩制度,就是他们九族都长了十个脑袋也都砍了!
所以只能寄希望于胡惟庸能在朱元璋查清这些事之前,将他们保下来!
涂节走后,胡惟庸独自坐在长亭中,颤颤巍巍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缓缓举起酒杯。
就连衣襟都被晃出来的酒水打湿而不自知!
仰头灌下一杯酒,胡惟庸愤然将那只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如此还犹不解气,大袖一扫。
将整个石桌上的点心,水果,酒壶,全都一起扫在地上!
整个凉亭中一片狼藉。
但是却没有一位下人敢上前去打扫!
唯有两人同时深深地看了一眼胡惟庸,仿佛要将这一幕牢牢刻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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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中。
朱元璋看着朱棣呈上来的一摞摞空印报表,怒不可遏!
“你是说,这小小的一张空印报表,就能让大明税收减少至少三成?”
看着震怒的朱元璋,朱棣明显有些害怕,哆哆嗦嗦不敢吭声。
执掌锦衣卫时朱棣有多霸气,面对朱元璋时朱棣就有多怂!
朱标向前一步沉声说道:
“父皇,这空印报表在那些官员手中,大明每年收成,户部能收上来几成税赋,便都是他们说了算!”
朱元璋咆哮道:“这是哪个混账定的规矩?咱咋不知道?!!”
“要是早让咱知道,咱非得把那个狗官凌迟处死,五马分尸!!!”
朱标沉声道:“这是前元以来户部就定下的规矩。”
“各地官员卸运入京的粮食和税款,在途中会有消耗。”
“所以提前写好空印报表和户部那边实际收到的粮食和税款是对不上的!”
“而这一来二去在京城和地方之间来回加盖印章,所耗费时间和钱粮更多。”
“因此,户部便有了官员手持空印报表,入京交卸税粮和税款时再填写报表的规矩。”
朱元璋听完怒骂道:“狗屁的规矩!!!”
“把报表都给他们盖好章,想交多少税粮和税款还不是他们说的算?”
“娘的,这事咱咋就不知道呢?”
“给咱把吕昶叫过来!!!”
“咱要问问那老东西,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咱?!!”
朱标无奈地冲王景弘挥了挥手,示意他按照朱元璋的意思把吕昶叫过来。
毕竟这老头现在在气头上,气性又大,估计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很快,老态龙钟的吕昶就被王景弘带了过来。
不等吕昶行礼,朱元璋就破口大骂。
“老东西,户部用空印报表的事,咱咋就不知道?!!”
“咱为什么没听你提起过?!!”
“娘的,是不是你这个老东西也跟着他们一起贪墨朝廷的税粮税银了?!!”
看着盛怒的朱元璋,本就带着几分惧意的吕昶被这么一同臭骂,早就给吓傻了!
甚至连跪下请罪都给忘了。
朱元璋骂的脏字连篇,毫无逻辑,很明显是已经被气昏了头脑。
朱标生怕吕昶被吓傻了,在惹怒朱元璋,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
吕昶也吓了一个激灵,顺势就跪了下来。
“陛下,臣,臣冤枉啊!!!”
“臣追随陛下多年,臣,臣是个什么样的人,陛下还不清楚吗?”
“臣绝无此心啊!!!”
“请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