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叹息道:“可是恩师。”
“潭门街边死油嘴,(他们即便是有罪)那也该交到刑部处置。”
“盐王懒用死刑,(燕王滥用私刑),于理不合,学生叩阙进谏没做吧?”
李善长道:“你是没错。”
“可你的意思,就是说上位有错了?”
“上位不该弄出这个锦衣卫?”
胡惟庸叹息道:“学生不是这个意思。”
“我大明有刑部,有律法,何须锦衣卫这种见不得光的存在?”
李善长闻言拍了拍胡惟庸的肩膀。
“这些事,你就别管了。”
“剩下的老夫来处理,你安心养伤!”
闻言,胡惟庸眼前一亮。
“恩师……”
李善长叹息道:“我去见见上位,但不会为你的那些同僚求情。”
“老夫去请陛下裁撤锦衣卫!”
这锦衣卫和昔年检校的职责几乎一样。
但却比当年的检校更加跋扈!
可先拿人再议罪甚至还有自己单独的大牢。
是完全独立在整个行政系统之外的存在。
也就是说,除了皇帝,锦衣卫想要办谁,没有任何顾及!
这一点,让李善长很不舒服,感觉就像是有一把利刃宣在自己头上。
李善长说道,胡惟庸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那些官员,大部分都是自己的人啊!
他们若是真的被朱元璋给办了,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必然会大打折扣!
不过李善长既然愿意出手,自己自然不能得寸进尺的讨价还价。
诚意伯府。
一位黑衣僧人正在与刘伯温对弈。
虽然是和尚,却偏偏手中拿了一只油滋滋的鸡腿,甚至脚边还摆了一坛酒,时不时灌上一口!
而此人棋艺也定是不俗。
就连刘伯温与他对弈都要时不时陷入长考。
“夫子,你说这朱皇帝和太子当真这么舍得?真让燕王执掌锦衣卫?”
刘伯温似是不是一次被这和尚问这个问题了,脸上罕见地露出一种不耐烦的神色。
“道衍大师,你是大师,是高僧!”
“你的职责是为民祈福,祈祷国泰民安!”
“朝堂之上的事,你一个出家人,就不要过问太多了。”
黑衣僧人笑了笑。
没有借刘伯温的话,反而问道:
“父子,你觉得除了太子之外,是不是诸位皇子中,就数燕王殿下的资质最佳?”
刘伯温被他烦得不行。
“大师,你到底要干什么?”
“这天下才太平几年?”
“你要真是闲着没事,我也快要不在了,没事多为我诵诵经,祈祈福。”
黑衣僧人与刘伯温各说各的。
“昨日吧,我曾与燕王殿下远远见过一面,确实绝非池中之物!”
“和尚我敢断言,日后这燕王殿下,不是大明的长城,就是大明的祸胎!”
刘伯温好奇道:
“为何?”
黑衣僧人朝这燕王府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父子若是能送我进去,和尚我就告诉你!”
闻言,刘伯温默默开始捡起棋盘上的棋子。
那名黑衣僧人仰头喝完酒坛中的最后一口酒,显得有些性质缺缺。
他眼角猛然瞥见在刘伯温家的墙角边,还摆放着十几坛子酒水。
姚广孝也不客气,直接一个蹦跳过去拍开泥封径自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夸赞好酒。
刘伯温没好气地摇头道:“真是个疯和尚!”
他自然不会送这位和尚进燕王府。
这道衍大师的能耐,胡惟庸还是知道的。
若是燕王真被他蛊惑,和太子殿下手足相残,不管谁最终登上皇位,都不是刘伯温愿意看到的局面。
而且相比起来,刘伯温还是更希望朱标能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