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十一带着五百人在凉州城北的风雪中等待时机,贾琮则带着剩下的八千余人马伺机而动。
此次千里奔袭,左威卫指挥同知张岱岩作为贾琮的副将,辅佐贾琮指挥禁军铁骑。
他与贾琮潜伏在这片山谷间,等候着前军的消息。
等了许久前军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张岱岩忍不住问道:“伯爷,这办法真的可行吗?万一凉州卫的人马皆已跟随张朝贵叛变了呢?徐佥事跟前军的两千将士岂不是要深陷虎穴了?”
“我也没有把握,赌一把吧。”
贾琮的确没有把握,可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凉州城本就是河西重镇,开国之初朝廷耗费巨资将凉州建成了一座城墙高大、坚实的军事要塞。
强攻?把他带来的一万多人全部填进凉州城的壕沟里,都不一定能将其打下来。
为今之计只能智取,而且还得赌凉州卫指挥使张朝贵没胆子光明正大的造反,不敢把实情透露给大部分凉州卫的将士。
只有如此,才能让两千先锋军进入城中,以待策应。
“哒哒哒哒……”
哗啦,探子翻身下马急速跑来,抱拳道:“启禀伯爷,前军已经入城,凉州城四门紧闭,防备鞑子袭城。徐将军暗中传信,今日巳时过后,前军将寻机突袭城门,请伯爷伺机进攻,以期里应外合拿下凉州!”
“干得好!张将军,让兄弟们好好休息,天黑之前,本伯请兄弟们吃肉汤!”
贾琮拍手大笑,他猜对了。
别看他齐文亮的人暗中经营凉州数年时间,可大义逼得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在河西重镇举旗造反。
汉家江山的百姓,特别是长城边上的百姓,岂会跟着他们与鞑子勾结?
……
约莫一个时辰之前,徐友文领着两千前军候在凉州城的东门前,战马嘶鸣,人声鼎沸。
凉州城城门迟迟不开,徐友文与众将士逐渐失去了耐心,开始破口大骂。
守城的将士除了那几位张朝贵的心腹外,表情分外疑惑。
西宁府扯旗造反了,关外还有鞑子不时的出没,宁夏中卫的兄弟们来支援他们了,指挥使大人为何迟迟不让援兵兄弟入城?
难道真如这位徐将军所骂的那样,自家将军也有了不臣之心?
这可怎么办?
“杜千户,指挥使大人怎么不放宁夏中卫的兄弟进城?这冰天雪地的,咱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好?”
有老兵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试探性的询问脸色铁青的东城千户杜耀武。
杜耀武本就烦躁,将军府至今没有回信,他不好擅专,转身骂道:“闭嘴,你怎么知道这是宁夏中卫的人?万一是西宁府来的呢?没查清楚,岂能轻易打开城门?”
老兵缩了缩脖子,看着城下旗帜鲜明的两千人马,忍不住心中嘀咕起来:方才人家把官凭以及调兵的文书用篮子送上来了,这还有假?
况且九边人马交流频繁,徐友文本就是九边悍将,他这个在军伍混迹十余年的老兵,还是认得出此人的。
难道自家将军真的有了二心?
“呜呜呜呜呜……”
北边突然响起的号角声让城头的人马变得躁动起来,鞑子又来扰边了!
城下的徐友文心中一凛,最有一搏,能不能避开强攻坚城,就看这一下了。
他抬头大骂:“他娘的,凉州真要造反啊!鞑子都来了,还不赶紧放老子进城?想让兄弟们死在城外不成?再不开城门,老子现在就掉头回去,跟我家将军详说此事,你们等死吧!”
我他娘……
杜耀武强压下心中对徐友文的杀意,一边督促心腹去询问张朝贵的决定,一边去打探城北的情况。
人还没下城墙就见一人急匆匆赶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杜千户,大雪封山,凉州与西宁的通道还未打开,大人说此时不宜暴露。反正只有两千人,先放他们进来,小心提防就好。”
杜耀武暗骂一声老天爷不给面子,小声问道:“北边是什么情况?瓦剌人怎么来这么早?”
那人也是一头雾水,摇头回道:“学生也不清楚,北城门的人来报,有数百鞑子的骑兵在城北游荡,但并未靠近。”
“瓦剌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差点误了大事。”
杜耀武呸了一声,冲着城下大喊:“徐将军稍待,末将这就给将军开门!”
……
贾十一在凉州城的北边绕了好大个圈子,惊动了城中的人马后,带着凉州城的斥候在北边的茫茫雪原兜圈子。
直到大雪盖住了众人留下的痕迹后,才转向西去,最后悄悄遛回了南边山谷与大军汇合。
山谷中遍布临时掏出来的雪窝子,将士们不敢生火,只能啃着冻得硬邦邦的肉干,等候前军进攻的信号。
巳时末,众人整装待发,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转瞬即逝。此时的风雪比之前还要大,加上众人人衔枚,马裹蹄,伏低潜行,硬是摸到凉州城外二里的隐蔽处时,都没让城头的人发现。
徐友文带进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