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难产

雍正元年五月初四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景仁宫正在进行每日例行的请安，华妃娘娘自是还未到，不过令人咋舌的是齐妃也没来，以往她可是请安最勤快的一个。

“华妃娘娘到！”江福海尖细的声音传来。

众人：“给华妃娘娘请安！”

当真是满蒙八旗不及华妃娘娘凤仪万千，一步一摇，摇曳生姿，华妃娘娘慢吞吞的福了一福：“给皇后请安。”

不等皇后说话就自顾自的坐到了妃嫔首位——皇后左手下第一个位置，根本没有给其他人一个眼神：“起来吧你们！”

皇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这一切她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这笑后面的痛又有谁懂。

“今日倒是奇了，齐妃娘娘竟然还没到。”不用听就知道肯定是欣贵人又在吧唧了，作为后宫唠嗑第一人，她可是什么都敢说。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华妃自然会想到是讽刺自己来的晚，毕竟她一直都是迟到的最后一个。

皇后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剪秋，去看看，这个点也没人来回话，是有什么事吗？”

“是，皇...”

剪秋的话还没说完，江福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齐妃娘娘到！”

地位妃嫔：“给齐妃娘娘请安！”

齐妃，恭恭敬敬的笑着：“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请安来迟，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自是不会在意她的，毕竟是个蠢的，但是面上仍旧关心到：“无妨，开始遇到什么事情了？”

华妃的手轻抚自己手腕上的一个镯子，远远一看便知分量不轻，轻笑道：“不会是三阿哥又淘气了吧？”

听到说自己的儿子，齐妃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直接直了直身子，也不接话：“皇后娘娘，适才三阿哥来过，给了臣妾一只波斯猫，臣妾想着这猫雍容华贵，送给皇后娘娘最适合不过了，就来晚了些。”

果然，话一出，在座的几人都变了脸色，皇后看着宫女抱来的波斯猫，一向善于伪装的她眼里蒙上了一层悲伤，华妃也觉得齐妃是在讽刺她生不出孩子，直接扭头就走了，丽嫔和曹常在自然是紧跟其后。

——翊坤宫

“贱人！不就是有个儿子吗？”

一个瓷杯阵亡了。

曹琴默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眼底露出一丝惋惜：这个瓷碗恐怕够她半年例银了。

丽嫔坐在华妃下首：“娘娘莫气，三阿哥是个蠢的，也就占了长子的位分。”

果然，不会说话就别说！

“长子！那可真是实际的长子啊！我朝历来重视嫡长，如今皇后没有嫡子，就算有了，三阿哥也占了长子名分，那地位也不是一般而言的！”华妃的眼里露出一丝悲伤，她曾经也是有个儿子的。

“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刚刚登基，娘娘还年轻，长子又如何，齐妃的母家可是罪臣，娘娘的母家可是从龙之功！”曹琴默扶着自己的肚子，认真的安慰道。

“是啊，长子又如何？”

不愧是老虎的爪子，三言两语就开解了华妃。

华妃看着怀孕八个月的曹琴默，呆呆的失神：“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你宫里，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是男是女本宫都会让养在你身边，不让...不让你们母子分离...”

——景仁宫

请安过后，景仁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皇后抚摸着乖顺的“松子”，道：“剪秋，若是本宫的大阿哥还在，也会给本宫送礼物的吧。”

剪秋也是看着大阿哥离去的，此刻也是心疼：“娘娘，若是大阿哥还在，肯定比三阿哥更加孝顺的！”

皇后看着低声呻吟的松子，眼里的悲伤化成了算计，这两副面容都是皇后真正的样子：“剪秋，本宫头好痛。”

“皇后娘娘，启祥宫来话，曹常在难产了！”江福海“担忧”的喊道。

“快，去启祥宫！”

——启祥宫

皇后到的时候其他妃嫔已经在了，毕竟景仁宫东六宫，离得比较远，一向注重仪态的华妃的头上还散着几根发丝，想来是急匆匆走过来的。

众人：“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担忧说道：“如何？”

“皇后娘娘，曹常在这一胎难产，而且曹常在这一胎胎位不正，加上产妇虚弱无力，可能生不下来。”章弥微眯着眼，担忧的回答，眼神有些躲闪。

华妃也召开了江城江慎两兄弟，二人都是妇科圣手，只不过今日休整沐浴在家，快马加鞭，也敢来了，不过和章弥的回答一样。

“把启祥宫封起来，让曹常在安心生产！”皇后正了正神色，严肃的说道，转头又带着担忧的神色看向太医：“还望太医尽量保全曹常在母子二人。”

“啊啊啊！”产房传来曹常在的尖叫声。

“皇上驾到！”苏培盛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跪下来请安。

皇上只是看了产房一眼，眼里还是有一丝担心，毕竟那也是他的孩子，皇后离皇上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