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记得你说过

假期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匆匆赶着，这不，一转眼，便到了该复工的日子。H.W科技公司统一明天开工，程焯今天便是要回城的了。可是，陈亦程毕竟是学校的老师，学校开课没那么早，回城的日子便可延后几天。

“你现在家里多陪陪外婆，过几天再上来，好不好？”

“好！”

恋人的分别，即便几日后便可相见，那也是依依不舍的。

春季后的高铁站，人潮人涌，陈亦程挥着手跟程焯说了改天见。她不喜欢说再见，尤其不喜欢和程焯说再见。

“我的房间里，就在那床头柜里，放着给你的礼物。”手机里传来了程焯的讯息。

“啊！为什么突然给我送礼物？”

“不是突然，是准备了很久的了。”

程焯离开了的家，一切似乎都没变，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陈亦程的心里空落落的。以前，他独自一人回城的时候，她也总觉得空荡荡的。是房子少了一个人所以才空落落的吗？还是少了程焯所以心里空荡荡的吗？以前她不能确定是哪个原因，现在她总算明白了，是因为少了程焯，所以心里才会空荡荡的。

陈亦程推开了门，走进了程焯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整齐有序。程焯一向干净利落，他的东西总是井然有序的。很多时候，陈亦程的东西都是他整理归类的。

她轻轻推开床头柜，是一叠整整齐齐的红色盒子。陈亦程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一一摆放在那铺的整整齐齐的床上。一个一个打开，是金项链，是金镯子，是手链。陈亦程数了数，不多不少，整整是7个。为什么要送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七个？陈亦程看着那一堆金光闪闪的首饰，心中不免疑惑。

陈亦程打开手机，迅速地码了一句：“程焯，为什么那么多金饰品？”

“你喜欢吗？”

“喜欢。”陈亦程如实打了字，”可是，你为什么要送那么多？”

“我记得你说过，你大一的时候说过。”

大一？陈亦程的思绪飘回了大一的时候，隔壁宿舍的师姐奉子成婚，对方的家境优渥，新娘子的身上全都挂满了金饰。她指着手机上的照片对程焯说：“我听我舍友说，要买这些金饰品，他们可花了不少钱。要是我有男朋友，我肯定让他每年都送我一件金饰品，这样一来，到我结婚的时候，就有好多金饰品了。”

“你很喜欢金饰品吗？”正在笔记本上忙活的程焯很认真地问她。

她拿起咖啡，抿了一小口，笑着说：“谁不喜欢呢？如果一次性买就得一下子拿很多钱出来，但一年一年的买，压力肯定小很多。”大一的陈亦程压根儿没想那么多，只知道按风俗来说，结婚需要佩戴金饰品的，那每年都买一件是可以分担压力的。

程焯看了看眨巴着眼睛的她，低下头来继续忙活，笑容在他的小梨涡里绽放开来。陈亦程的话，他记在心里了。从那年开始，他都会去买一件金饰品，存起来。如今在一起了，礼物也该回到它们原本的主人里了。

陈亦程看着那明晃晃的金饰品，对着聊天框输入：“程焯，这也太多了。”

“不多。今年的还没买。等你回G市了，我们再一起去买。”

不等陈亦程回复，聊天框里又弹出了一条信息——“放好。我们结婚的时候要用的。”

陈亦程数了数手指，距离大一那会儿已经是第八年了，而首饰七件，加上未买的一件，便是八件了。原来，那会儿，程焯就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只是不去说。所以，在八年前的大一，他已经把自己当作陈亦程的男朋友，为她买下了婚礼要用的金饰品。

“好耶！”紧接着是害羞的表情，陈亦程热泪盈眶，随即又输入了一句：“程焯，我好像什么都没为你做。”

良久。聊天框里才发来了一句：“我喜欢你织的围巾。”

围巾？陈亦程想起了大一的时候，校园里流行织围巾。陈亦程在眼花缭乱的毛线面前想了半天，最终买下了一个浅蓝色的毛线。她看舍友们都在忙着织围巾给各自欢喜的人，正值冬天，她也想织一条蓝色的围巾给程焯，就借着天寒地冻的时机，送给他也就不显突兀。也许是那时候，程焯就隐约察觉到她的心意了吧。其实，陈亦程又何尝不是？只是，那层薄薄的纸，谁都没有勇气去捅破罢了。

陈亦程把金饰品放到了程焯房间有锁的柜子，上了锁。程焯的房间，于她而言，没有秘密可言，这些金饰品大概是他放在G市的公寓里吧。陈亦程像个“大”字一样躺在程焯的床上，感受他残留的气息。她看着那米白色的天花板上，嘴里露出来了甜蜜的笑容。程焯，有你真好！

本就想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不曾想却在程焯的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便是傍晚。姨妈早早就把饭菜备好了，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外婆最爱的偶像剧。

姨妈端着陈亦程最爱的咕噜肉，看着揉着惺忪睡眼的程焯，笑着说：“亦程，原来你在程焯房间里睡着了，快洗把脸，我们要吃晚饭了。”

“好嘞好嘞。”陈亦程撒娇似的笑了笑，屁颠屁颠地跑到卫生间里洗把手，又屁颠屁颠地跑去饭桌里，像小时候一样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