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初八,年的味道淡了不少。程焯每天早出晚归,似乎有忙不完的事情。学校里初十一才开课,陈亦程这段时间就宅在公寓里忙着备课的相关事宜。
天微微亮,程焯就拿上电脑公文包,推开房门,准备出门。
“哐——”对面的门在同一时间推开了,陈亦程穿着黄色的小鸭子睡衣,探出了半个身子来,看着准备迈下楼梯的程焯,用未睡醒的嗓门说道:“程焯,你要去上班了吗?”
程焯抱住了头发乱蓬蓬的她,宠溺地笑了,说道:“你怎么醒了?又不用上班,多睡一会儿,不好吗?”
陈亦程抬头,冲他笑了笑,傲娇似的说道:“我就是碰巧走出门来,碰巧看到你要出门上班了。”
“乖,”他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似亲了一下,“忙完这段时间,我就好好陪陪你。”
她如同捣蒜似的点点头,拿起他的左手,看着他左手上金色的戒指,略微得意,却又装作不满意地说道:“那我勉为其难接受吧!”
孩子气。可爱的孩子气。他用手捏住了她那张倔强的小嘴,哄小孩似的说道:“那你去睡个回笼觉,我先去上班了。”
“那你再抱抱我。”撒娇似的伸开双臂,陈亦程依旧是那副傲娇的模样。
两人相抱了一小会儿,程焯看了看手表中的时间,就连哄带骗将陈亦程推进公寓里了,再三确认里面的人儿不会再溜出来之后,程焯就快速下了楼。
“亦程,吃饭了吗?”陈亦程的手机在疯狂跳动,是程焯发来的讯息。
陈亦程将程焯的聊天框置顶,她总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发来的信息。
陈亦程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打了个哈欠,坐在洒满阳光的沙发上,对着手机屏幕的打着文字:“刚睡醒,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该吃什么。”
没有及时的回复。手机沉默了一会儿。
“我给你点了粥,写了你的号码,多少吃点,不能饿肚子,我忙了。”
暖心的回复。没多久,陈亦程便收到了外卖小哥送来的暖心的粥。
她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背对着阳光,给那一碗养生粥来一个大大的特写。陈亦程一向不喜欢拍照,手机里的相机功能多半是拿来摆设,可自从跟程焯确定关系后,她便喜欢用相机来记录生活,记录他们那平凡的小日子。
“粥,我吃了。挺好吃的,我吃完。”
“乖,那好好休息。”还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好吧!”
消息在这里戛然而止,陈亦程知道他肯定在忙,因为这段时间,他不是在忙,就是在忙的路上。
“亦程,我今晚要加班到很晚,你早点睡,不用等我回来。”
再次受到程焯的信息,天已经被黑色的墨水给染黑了,陈亦程坐在电脑前,专注地备课。开学在即,虽然还未开工,但她手头上的事情却多了起来。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
如此一来,又是没有下文的聊天。
墙壁上的挂钟在推动时间的流逝,陈亦程手上的键盘敲个不停。时钟转向“10”的时候,陈亦程捏了捏脖子,伸了伸筋骨,看了看手机,依旧没有看到程焯的聊天框里有回复。她关了电脑屏幕,把手机放到了一旁,从衣柜里拿出了睡衣,便去洗澡了。
一番洗漱,慵懒地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便给程焯发了句——我睡了,晚安。紧接着,把手机放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倒头便睡。可是,偏偏就睡不着,大抵是内心不够平静,反正她想了一堆横七竖八的,有关于以前的,现在的,未来的不切实际的。
“睡吧!睡吧!不要想了。”她闭着眼睛,一直在给自己催眠。
暗黄色的小夜灯洒下点点斑斓,那是程焯给她买的小夜灯,她平躺着身子,盖着天蓝色的小被子,就像一只沉睡中的乖巧的小羊羔。只可惜这乖巧的小羊羔只是假寐,看似平静的双眼皮下其实内藏波澜。
“哐当——”她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扭钥匙的声音,是谁?她的心头一紧,咯噔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不好的画面。随即转念一想,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是谁呢?那肯定是程焯呗。这么一想,她的心又平静了下来,可是程焯来这里干嘛?不应该回去他那边吗?
算了!继续装睡吧!说不定就可以知道程焯的意图了。
程焯的脚步很轻,就像踏青的春风那么轻。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陈亦程的床边,尽可能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以免扰乱陈亦程的睡眠。
轻轻地,他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陈亦程可以感受到那炽热的目光,亦可以嗅到他的身上那股独特的味道。他在床边坐了一小会儿,又轻轻地给她整了整被子。
一秒,两秒,三秒......陈亦程想在心里数着流逝的时间,可是数着数着,就乱了。再这么下去,她迟早要露出装睡的狐狸尾巴。
程焯俯下身子来,对着她额头上亲了下去,不偏不倚正落在额头上的那道疤上,而这暧昧的一幕,被那百无聊赖的小夜灯看了个一干二净。
是吻!陈亦程明显感受到了,不过吻的力度很轻,雁过无痕。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