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年愿望

新年的钟声敲响，爆竹声四起，绚烂无比的烟花在夜空中竞争亮相。梧桐树下的一家人一边看着烟花，一边说着新年祝福。

“妈妈，新的一年，祝你身体健康，万事顺意。”

“姨妈，新的一年，祝你身体健康，万事顺意。”

破天荒，难得从程焯的嘴里听到的新年祝福。陈亦程看着稍微不大自在的程焯，目露满意的神色。而外婆她们却是目瞪口呆了，程焯转性了。擦擦眼睛，不是梦，是从程焯那张冰冷的嘴里跳出来了的温暖的新年祝福。

“程焯，除夕的时候，你要给外婆她们说新年祝福哦。”

“我考虑考虑。”

陈亦程看着不大情愿的程焯，心里觉得也是难为他了。但是，程焯年年过年都是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叫人看了也不欢喜。

“你必须这样。不然，我不原谅你。”陈亦程掐了掐他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嘴巴爽快的，心里却犯了嘀咕。算了！权当一笔交易，嘴惹出来的祸，就让嘴去解决吧！

耀眼夺目的烟花依旧在绽放着，程焯的新年祝福带来的愉悦依旧荡漾在大家的心田。

那天夜里，梧桐树下的泥土翻新了。程焯翻出来那个心型盒子，里面的草莓早就被岁月吃的一干二净了，唯有上面的小纸条字迹清晰明了。程焯看着就着烟花的光，看到了纸条上清晰地写着——程焯，请你吃草莓。文字的末尾处，是一个用红笔涂抹的小心心。

原来，少女的小心思就藏在了这里。可惜，那一年的时光不作美，这份小心思只能藏在这梧桐树下。都说岁月是神偷，偷走了青春的稚嫩，但却偷不走青春的爱意。程焯抬头看了看夜空中那锦绣般的烟花，脸上的梨涡就像那璀璨的烟花一样蔓延。

“程焯，”是陈亦程，“你偷偷摸摸在那里干嘛？”说完，伸手就要拿程焯手中的东西，可程焯将手举得高高的，陈亦程蹿得老高，却是摸不着半点儿。

姹紫嫣红的烟花，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可是一朵昙花不见了影儿，另一朵接踵而来，夜空瞬间成了烟花的海洋。陈亦程窝在了程焯的怀里，看着年少时稚嫩的笔迹，不禁笑出声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很傻很傻。

如果那个时候，真的将草莓送了出去，程焯会怎么想？陈亦程好奇地问程焯。

“能怎么想？我给你送那么多草莓，你也只是吃了而已，一点觉悟都没有。”

对哦！都说程焯闷，对待感情迟钝，自己何尝又不是呢？半斤八两罢了。

“程焯，”陈亦程的手往他的兜里摸索一番，终于摸索出了两个红包来，那是外婆和姨妈给程焯的红包，“你的红包归我啦！”

小孩子过年都有新年红包，虽然家境并不富有，但小小的陈亦程和小小的程焯亦能拥有那份小小的愉快。只是，陈亦程似乎并不满足红包的数量，她渴望更多的红包。也是，大过年的，哪个小朋友会嫌弃自己的红包多呢？

“神啊神，请保佑我今年拿更多的红包吧！”陈亦程对着大厅的财神爷许下了新年愿望，“祝愿我拿到更多的新年红包吧！”

可是，这世间哪里有神？即便真的有神，也不会为了让陈亦程多拿个新年红包而跑人间一趟。可是，不管程焯怎么劝阻，陈亦程还是在诚恳地拜托着神。

“妹妹，”小男孩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新年红包，“给你吧，我的新年红包都给你，你不要又跪又拜的了。”

既有红包主动送上门来，哪有不受的道理？陈亦程接过程焯手中“自投罗网”的红包，小小年纪的她笑成了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程焯原本的意思是，“我今年的红包给你”。可陈亦程，听成了“我往后每年的新年红包都给你”。之后的每一年，哪怕程焯不主动给，陈亦程都会像土匪那样，不由分说去抢，程焯明明高她不少壮她不少，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新年红包被抢。年年都如此，那凭什么今年例外呢？

“陈亦程，你这是强盗的行为。这些年，我的新年红包都成了你的了。”

“那你有意见吗？”

“那倒没有。你抢吧，反正明年也没红包给你抢了。”

在M市，未婚的人无论多大年纪了，都有资格拿新年红包的。但是，已婚的就不可能再有拿红包的机会了。程焯的意思是，明年他就是已婚的身份了，陈亦成哪怕是想拿新年红包，也是没有的了。既是没有的了，那陈亦程也是无红包可以抢的了。

可是陈亦程不懂他的言外之意，用手指搓了搓他的梨涡，不服气地说：“程焯，难道你明年的新年红包就能不给我了吗？”

程焯看着怀里被烟花映衬得楚楚动人的人儿，笑着说道：“我的新年愿望是——娶了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明年没有新年红包了。

陈亦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

“劈里啪啦——”点燃了的烟花拖着金色的小尾巴，投进了黑夜的怀抱。陈亦程勾起了程焯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根，轻声说道：“好巧！我的新年愿望是——嫁给你。”

梧桐树下，在梧桐树下亲昵的情侣有说有笑的，而屋内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