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才不是唯一的,你才是

阳光越演越烈，整间屋子都洋溢着明亮，就像他们变得光明的心。陈亦程的饭桌很小，程焯又不愿意坐她对面，两人就默契地挤在一起，他们有绝对足够的理由腻歪在一起了。

“程焯，”陈亦程看着默默吃着粥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昨天那么难过，是不是觉得我跟别的男人走了？”

程焯继续扒拉着手中的筷子，既不吃菜，也不喝粥，就是没有吭声。陈亦程太了解他了，他总是习惯用自己的沉默蒙混过关。不过，这次她没有给他那惯用的伎俩得逞的机会。她抢过他手中的筷子，捧住他的脸，紧紧地盯着他，说道：“程焯，你可是大人口中的天才啊，你怎么就那么不自信呢？”紧接着，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说：“程焯，难道一直以来，你都没有感受到我的心意吗？”

程焯看着她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实在懊悔自己的遣词造句能力怎么就这般差呢。风吹啊吹，窗帘晃啊晃，陈亦程等啊等，她在等他开口。苏楠说的没错，勇敢点。

“天才，是相对而言的，从来都不是唯一的，而你才是。”程焯看了看那双清澈明亮的瞳孔，“世界这么大，我要的从来就是你而已。”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为程焯欢呼雀跃，Q大稳了！可程焯却执意选择了Z大，原因很简单，Z大离家更近。妈妈问程焯，是不是因为路途遥远怕花钱。程焯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他不是怕花钱，世界那么大，他确实可以走得很远很远。人们都说他是天才少年，他也确实有能力走得更远些。可他不想要，世界这么大，陈亦程就在家里，他不想离陈亦程太远。

陈亦程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就如同她的心微微地颤抖了下。他应该是卯足了全身的气力才说出那句话，陈亦程想到这，双手勾住了他那无暇的脖子，很认真地说：“程焯，我们......”

“我们在一起吧，陈亦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我们好好在一起吧！”

程焯抢先把陈亦程的话给说了。她温柔地看着一本正经的他，再一次覆上了那温热的唇。没有言语，但灼热的吻足以说明一切。阳光为证，清风做媒，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程焯，我下午有课，”陈亦程摸了摸他那疲倦的黑眼圈，“我得回学校里去。你今天调休，就好好休息一会儿。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

还没等他回答，她又继续说道：“对啦！我手机摔坏了，得拜托你到点去学校门口那等我哦！晚上一起去逛街好不好？我还得买新手机呢！”

“好啦！你不要皱眉啦！”陈亦程拎起了架子上的包，亲了亲他的鬓角，亲了亲他的脸颊，亲了亲他的嘴角，“记得在学校门口等我哦！”

下午的时光是一首迫不及待的诗，盛开的云朵沉浸在幸福里，墙上的挂钟在小声哼唱。穿着天蓝色衬衫的男人捧着一束淡黄色的小雏菊站在校门口那棵蓬勃生长的木棉树，他就像在等候孩子放学的家长一样，一边在张望学校的动静，一边低头看手上的表。

出来了！她那散落的头发已鲨鱼夹给拾掇起来，她从余晖里走出来。她看到了他，像块望妻石的他。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他也经常这样站在校门口等她放学，给她拎书包，替她撑伞。她笑语嫣然地看着她，小跑地朝他走来。

“是给我买的小雏菊吗？”她伸手就去拿他手上的花。清风拂过，一股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上次，见顾晓晓那回，我买的小雏菊是给你的，不是给她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相亲，只是那段时间，你一直在躲着不见我！”

“程焯，抱我。”

牛头不对马嘴，但他还是照做了。他张开双手，迅速酝酿了一个温暖的拥抱。陈亦程亦伸出双手，以拥抱来回应了他。他拥抱住了他的全世界，她听到了他急促的心跳。而这一幕，恰好被戴着眼镜的男人尽收眼底。他看着那幸福相拥的恋人，落寞地站在原地，就像一个喜欢棒棒糖却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棒棒糖的孩子一样。程焯也看到了他，他明白了陈亦程让他拥抱的意义，他没有以胜利者的眼神“警告”他，而是将视线放在了他怀里那水灵秀气的心上人身上。

她踮起脚尖，趴在程焯的耳朵旁，小声地说：“程焯，我跟小时候一样，更喜欢坐在你的自行车上。以后你都不用担心了，他再也不会给我送小雏菊。”

小时候的程焯喜欢骑着自行车带着陈亦程兜风，从村头兜到村尾，从日落兜到斜阳。她喜欢趴在程焯的背上听风，她喜欢搂住程焯的腰看晚霞，她喜欢听着程焯的呼吸数星星。可能程焯不知道，可能她也不清楚，欢喜的种子早早就埋下了。

陈亦程知道那个追求他的男人紧跟在他的身后，所以她让程焯抱住他。她知道那样会伤害他，可她爱程焯，也想让他放手。很久以前，她就拒绝过他，可是他并不死心，固执他的追求。

“我有男朋友了。”

“我不信。”

“真的，我很爱他。”

“我不信，除非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程焯。”

那个时候，程焯还不是她的男朋友。她不如程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