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抹在程焯的脸上时，程焯醒了。这些年，高度的自律让他睡不了懒觉，也无法睡懒觉。不管前天夜里多折腾，他总会在阳光洒落在枕头上时醒来。只是，这个早上，他不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他头下的枕头的颜色是陈亦程喜欢的天蓝色。
“程焯，”清晨的第一声问候，比这明媚的阳光更叫人温暖，“你醒来啦，洗漱下，我们就要吃早饭了哦！”他费力地揉了揉眼睛，阳光映衬下那张韶颜稚齿的面孔，那眸子藏着这世上所有的温柔。
宿醉让他的行动不算利索，但他的头脑足够清醒。原本打算去梳洗的他折了回去，从后面抱住了她，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他把头藏进了她那白皙秀颀的脖子里。陈亦程愣了一会儿，继而又自然地忙活起来，装作随意地说道：“昨天，学校里团聚，本来这次团聚也是为庆祝我上岸成功的，但我因为前段时间的烦恼，差点忘记了这一回事了，所以昨天就急匆匆地跑了。火急火燎的，手机都摔坏了。”陈亦程想起自己那碎成了渣渣的手机，心里一阵叹息。
“那，”男性的气息从耳根里传来，陈亦程的脸瞬间涨的绯红，“那戴眼镜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陈亦程莞尔一笑，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哦，那是学校的老师啦！据说他是校长的儿子，家里贼有钱，是不是真的我就不清楚了。”
“他喜欢你，也追求你。”
陈亦程放下手中的碗筷，抖了抖水，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聚焦对视。陈亦程盯着那黑亮深黝的瞳仁，开诚布公地说：“程焯，我不喜欢他。喜欢我的人不少，追求我的人也不少，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谁。”说完，那双皎皎然如星辰的眼睛瞬间就黯淡了。陈亦程盯着那红润的薄唇，踮起双脚，就着阳光，浅浅地吻了上去。
又是突如其来的吻，他还是那般措手不及。还没得及做出反应，她的唇便离开了他的唇。朱唇微启，她一字一顿地说道：“程焯，这下子，你该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吧？”
他心尖一颤，紧紧拥着她，再次把头靠在她的脖子处停留时，深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光亮，继而又看向那摆放在电脑桌上的满天星，小声地说道：“可是，你还收了他的花，坐上了他的副驾驶.......”
像断了弦的琴，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嘴巴里灌满了浓浓的醋味。
“程焯，”她用手抱住了他瘦削的后背，“车的后排坐满了人，除了副驾驶，我没得选择了。满天星是同事的心意，相比满天星，我更喜欢小雏菊。”
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妙的气息，把一切空虚盈满。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放在了厨房的柜台上，修长的手指捧住了她的小脸蛋，看着那微张红润的唇，他狠狠地吻了下去。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沉浸了许久，多年来的暗恋如水般倾泻。
昨天夜里回到公寓，已经是凌晨一点。散落的星都懒得发光了，月亮也无精打采地瞌睡。他睡着了吗？对面的门没有了半点儿光线。应该是睡着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手敲在门上。明天他还得上早班，还是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咚咚——”半个小时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透过猫眼，原来是苏楠。
“哎！”苏楠扶着醉醺醺的程焯，抱怨道，“我说你们两个真是气人，昨天是你喝醉了吧，看看，今天又是他......”
陈亦程拉着了东倒西歪的程焯，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不禁皱紧了眉头，嗔怪道：“怎么喝那么多酒？谢谢你啊，苏楠，谢谢你照顾我哥。”
苏楠准备走了，却又猛地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说道：“陈亦程，他今天打了很多个电话给你，你没接。其实，他跟你都知道，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程焯，他不喜欢你叫他‘哥哥’，他喜欢你，作为对象般的喜欢。我做事一向风风火火，也不喜欢扭扭捏捏，既然你们互相喜欢着，那就在一起，又在折腾些什么呢？勇敢点好不好！”
说完，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砰——”门关上了，小小的公寓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程焯一个踉跄，把陈亦程扑倒在地上，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紧紧地抱住了压在身下的陈亦程。陈亦程的的脸颊都染上了一抹令人心醉的粉红色，不过她还是任由他抱着。
“陈亦程，”他就像小孩子一样用手抚摸着她的脸，眼眶里闪着泪花，“我以为你跟别人走了，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她用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花，他跟小时候一样，难过的时候就会抱着自己哭。他不善言辞，哭的时候从不言说。养活两个孩子不容易，姨妈和外婆只能忙，他们也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哥哥，我抱抱你，抱抱你，你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年幼的她伸手要抱住蹲在角落里抽泣的小男孩，可是她的手臂不够长，抱不住蹲着的他，她正束手无策，他伸出来了双手抱住了她。从那以后，他难过的时候，就会抱住她，静静地抱住她。
那么多年过去了，程焯还是那个程焯。
她任由他抱住自己，用手摸了摸他紧皱的眉头，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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