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任何顾虑

X市的天亮的早，灿烂的阳光洒在雪地上，闪烁着细腻夺目的光泽，阳光下的雪景美得如诗如画。陈亦程醒过来的时候，程焯早已收拾妥当，整装待发了。

“程焯，”她揉了揉眼睛，“我是睡过头了？那你等等我，马上，我马上好。”

也许是心急，她一个踉跄从床上扑了下来，他及时接住了那个将要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姑娘。他抱住她，就像窗外那柔情的阳光那般，说道：“亦程，不着急的，你慢慢来。”

看着那样温文尔雅的他，她想起了那个少年，那个在梧桐树下教她做数学的少年。少年耐心地教了一遍又一遍，她认真地听了一遍又一遍，可她的脑子柴米油盐不进，就是不开窍，就是听不懂。

“程焯，我真笨，我怎么都学不会。”少女哭丧着一张脸，就像骄阳似火下那盆耷拉着脑袋的小雏菊。

少年看着托着苦闷的她，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说道：“这道题本来就是很难，你一时半会弄不懂是很正常的。”

“可是，程焯，你总是那么厉害，一下子就能懂了，可我却要费尽心思，都未必学会......”

少年看着零零碎碎的阳光抹在她那张像苦瓜一样的脸上，愣了神，一时半会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程焯，我真的有在努力的，很努力很努力，可是你所在的位置就像......”少女指了指蓝天白云，“就像这，那么高。”

“可是，即便很高，我还是想努力，跟上你的步伐。”可是这句话，少女没有说出来，她把那句最想说的话藏在了心里。

少年摊开了一张新的草稿纸，温柔地对少女说：“我再跟你讲一遍好不好？你遇到听不懂的及时打住我，我们不着急，好不好？”

梧桐树下，轻言细语的少年，绞尽脑汁的少女，在那张白色的草稿纸上书写了他们的前途，也书写了他们的爱恋。

“亦程，”程焯捏了捏那张朝霞映雪的脸，“你在想些什么呢？”

“程焯，”她抬起头来，“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我就一直在想，我要怎么跟姨妈和外婆说.......”

“说什么呢？”明知故问。

“你傻啊，程焯，”看着他那宛如繁星一般闪烁的眼睛，她生气地说道，”我要怎么跟她们说，我们在一起了的事情啊？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吗？”

“她们知道了。”

“啊！”小小的脸蛋，大大的疑惑，“她们怎么知道的？”

“上次，我回家的时候，就是去跟她们说这件事，我让她们同意我，允许我，追求你。她们同意了，也允许了。”

是感动。她的心在那里跳跃着，颤抖着，为他的话语感到激动不已。

“程焯，原来你对我，早已蓄谋已久。”其实我，对你，也蓄谋已久了。——这自然是陈亦程未说出口的话。

“我只是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任何顾虑。”

陈亦程的心跳加速，内心的激动犹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她看着他那协调精致的五官，心脏都要跳出来的。她竟然从未知道，他是这般爱他。她的眼睛忽然迷糊了，眼泪挣扎出眼眶，止不住往下淌，她不愿意程焯看到她这模样，便把头埋进他的胸口里。

“亦程，你哭了？”

哽咽的声音。“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那会儿不确定你是否也喜欢着我，我也不想让你因为这些事烦心，我自己来就够了。”

“那如果我拒绝你了呢？”挑逗的味道。

“那我就死缠烂打。我记得你说过，死追猛打就没有攻不破的墙。为了你，我愿意，做个厚脸皮的人。”

陈亦程握住拳头，无关痛痒地锤了下去。

“陈亦程，我要奖励！”程焯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却闪过一缕涟漪。

“什么奖励？”陈亦程后知后觉，继而凑到她的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上去。

程焯撇撇嘴，一脸不满地说道：“陈亦程，这奖励太敷衍了。”

“那要什么才不敷衍？”话刚出口，就被缚入了一个有力的怀抱里。是吻，暴风雨般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蠕动，咬磨。是舌头，灵活的舌头缓缓渡过来，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头与舌头之间的交缠，酣畅淋漓。

喘气。激吻过后的缓气。

“这种奖励才不敷衍。”程焯松开了握着那双颊晕红的脸，“陈亦程，你慢慢收拾收拾，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再出去，不着急的。”

“可是，时候不早了，”她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双目低垂，流露出一种难以言状的羞涩，“早市就要散了。”

“没关系，”他笑着说道，“赶不上就不去了。”

陈亦程相信他说的不是客套话。他一向如此。大学那会儿，因为她迷上了玫玫，那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歌星。程焯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门路搞来了那张演唱会的门票，本想在生日的时候，两人约好一起去听演唱会的。可没曾想，在前往的途中，陈亦程那不懂事的大姨妈猝不及防地来了，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那天蓝色的背带裤。

“程焯，要不，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