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慢慢恋爱

年关将至。旅游走近尾声，是时候回家过年了。

“程焯，要是外婆他们问起，我们应该怎么说？”陈亦程把头趴在程焯的怀里，突然想起了这个话题。

程焯摸了摸怀里的女人的头，棱角分明的脸上是道不尽的柔情，说道：“我并不打算那么快把我们的事情告诉外婆他们。”

“为什么？”秋水眼眸中尽是惊愕。

“因为，我想，我们慢慢恋爱。”程焯的思量其实是不错的，若是早早告诉他们恋爱的消息，那么以外婆他们的秉性，早早逼婚是必然的了。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不把恋爱的消息告知她们便是了。

“可我们要怎么才能瞒住他们？”

“保持距离。”

陈亦程没有再吭声儿，而是默默地把身子侧回来，把头靠在椅子上。既然是程焯要求的，保持距离，那就如她所愿保持距离。

“程焯，”刚下高铁，人潮人涌，陈亦程就扯着嗓子，对程焯说道：“李诗晴说是要来接我，你自己回去。”说完，就夺过他手中的行李，扬长而去，留下了还在原地里错愕的程焯。

程焯，既然是你说的保持距离，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李诗怡来接你了吗？”

“嗯。”

“你生气了吗？”

“没有。”

程焯看了看手机，又抬头看了看天，明媚的天却有几朵暗沉的云，果真是高深莫测。

“那我先打车回去？等会家里见？”

“嗯。”冷漠，反常的冷漠。

浅蓝色的天幕，像澄澈的玉，白云在游动。程焯拎着行李箱，走进了那个熟悉的小院，那是他们的家。外婆坐在梧桐树下的树桩上，一看程焯回来了，便咧开嘴巴笑了，露出了没了门牙的牙龈。可是，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看到那个朱唇粉面的外孙女。

“亦程呢？不是说好一起回来的吗？”

“她的朋友接走她。”

“男的女的？”

“女的。”听到这，外婆明显松了一口气。

“程焯，跟亦程表明心意了没？”

程焯看着神神秘秘的外婆，并没有说话，他习惯性不回答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外婆也习惯了他的习惯。

外婆把他拉在树桩下，坐了下来，意味深长地说道：“程焯，你得早点跟亦程说清楚啊，不然，亦程迟早被让人抢走......”

外婆说起了去年的春节，程焯被媒人给安排相亲，程焯一脸怨妇的表情，虽然程焯没答应去见媒人要介绍的对象，但陈亦程那段时间的黑脸却久久未消。见是程焯的主意打不了，积极的媒人便想着安排陈亦程的先，这下子，轮到程焯的心情不爽了。

“焯儿，现在想想，那会儿你的脸色那么差，是因为有人给陈亦程介绍对象了吧？不过，我跟你说，我仔细想想，亦程那会儿的脸色也不对，八成，她对你有意思。”

程焯还是不说话，但嘴角却上扬了，心里乐开了花。外婆捕捉到了他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苍老的手摩挲着他那修长的手指，打气般说道：“焯儿，你可不要端着了，赶紧奋起直追，需要外婆帮忙尽管说！”

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外婆还是不够了解程焯，他从来都不会在陈亦程面前端着。因为喜欢，所以不会。

“外婆，我回来了。”是陈亦程的声音。

对话中止。外婆使了眼色给程焯，示意他行动起来。

程焯接过陈亦程手中的行李，陈亦程却瞪了他一眼，看似风平浪静，可确实气鼓鼓的。可是，陈亦程什么都不说，还是把行李给了程焯，自己扶着外婆坐了下来。

“亦程，”外婆看着那如花似玉的外孙女，又看了看那一表人才的外孙子，越看越欢喜，“有男朋友了吗？”

陈亦程看了看程焯，想起他那四个“保持距离”的字，气得不打一处来，她摇摇头，说道：“没有。外婆你要给我介绍吗？”

外婆看了一眼程焯，一副“你有机会”的样子，笑呵呵地说道：“外婆哪里有好介绍呢？你们年轻人要自己去找，才能找到你喜欢的呢！我说亦程，你找就应该找你哥那种，多好的小伙子。”

外婆看着眼前的陈亦程，突然想起了那个在夜深人静之时哭泣的小女孩。

“亦程，你是怎么了吗？”

“外婆，初潮来了，痛，所以哭。”

“傻孩子，”外婆拿纸巾擦了擦她眼角上的泪珠，“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清楚，初潮再痛，你也不可能因为那疼痛而哭成这般模样？”

“外婆，”少女抱住了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我看到了姨妈抽屉里的东西了。”

“傻孩子，我猜就是。”外婆养大了陈亦程，自然是清楚她的心性，也自然不相信初潮而哭得撕心裂肺的说辞，“可是，哪有什么关系呢？这么些年来，我们不就像一家人了吗？难道会因为那张纸就否认我们那么多年的亲情吗？”

少女在外婆的安抚下，渐渐归向平静。

“外婆，可不可以不要让姨妈知道，我已经知晓了我身世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