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而且还是秦国咸阳最后一道关隘,若是消息传至咸阳,定然会引得群臣惊慌,甚至有可能动摇秦王之位。
不过还好,已经被公主夏提前阻击,将齐国之兵马尽数歼灭。
“此次之后,想必六国将不会再合纵联盟,再行攻秦之事……”
看着宜阳城外六国联军退去的一片狼藉,甘茂如此感叹道。
“希望如此!”
公主夏摇头,如今秦国之野心已经暴露在诸国眼前,尤其是三晋之地的韩魏赵,最为惧怕秦国,即使没有六国联军,恐怕也会有三国、两国联军!
不过公主夏又释然,秦国欲要东出,欲要建立一个没有征战的天下,必然要经历这一切。
……
秦国咸阳。
六国联军之危已解,群臣的目光再次放在了新王之上。
秦王嬴稷继位时间不长,对朝堂的掌控并不完全,这让一些人暗地里小动作不断,但是在樗里疾的协助之下,一切皆在有序的进行掌控之中。
公主夏也从宜阳领兵回返,陷阵营驻守咸阳,似乎是一根定海神针,让秦王嬴稷心中有底气,可以放心施为。
时间缓缓流逝,日升月落,金乌西坠,四季流转,惠质宫花圃中的花朵开了又落,只有宫苑中的人儿一直未曾变化。
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在这一年中,镇国公主似乎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但是身居庙堂之人,深知镇国公主一直守护着咸阳,守护着秦王。
夕阳西下,白止端坐于桌案之上,身上紫色的翎羽在夕阳的照耀之下,璀璨夺目,尊贵非常。
但是在未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可以看出神鸟翎羽紫色愈深,甚至接近于黑色。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侍者匆匆进入惠质宫,还未来到公主夏身旁,就匆忙道:“公主,王上请公主过去一趟!”
“有没有说因何事?”
回过神来的公主夏目光看向侍者,缓缓问道。
“似乎是因右丞相之事!”
闻言,公主夏脸色巨变,当即起身就往惠质宫之外走去,脸上也浮现出慌乱之色。
一旁的白止心中轻叹一声,当即喊道:“莫急,且将鞋子穿上!”
因为是在惠质宫之中,公主夏并未穿鞋袜,此时惊闻关于樗里疾的消息,让她乱了手脚。
只见公主夏再次回返,草草穿上鞋袜,然后再次向宫外行去。一旁的侍者低着头,不敢窥视半分。
白止从桌案上起身,随即身形消失在了亭台下。
……
咸阳宫之畔,东街。
为咸阳城中宗室、贵族居住之地。
一处颇为幽静的街道之中,此时却停放了一辆簪缨车驾,还有着甲持戈秦锐士守护。
而在一旁,却是一座峥嵘轩峻的府邸,牌匾之上却有丞相二字。
不多时,只见街道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哒哒之声,守护的秦锐士连忙警惕看去。
不过看到来人之后,当即恭敬行礼。
“见过镇国公主!”
此时,镇国公主身上穿着暗红色女子长裙,一头秀发用木簪束缚,显得很是凌乱。
只不过在其腰间,却挂着一把秦剑。看到守护的秦锐士,公主夏微微点头,挂满了匆忙之色的面孔却看向一旁的府邸,随即翻身下马冲了进去。
……
“王上,右丞相寿元已尽,此乃天地循环之理,非人力可为,希望王上节哀。”
一处庭院之中,身着冠冕的秦王嬴稷在庭院中踱步,不一会儿便见一医者从房室之中走出,然后恭敬地说道。
“……”
闻言,秦王嬴稷脸上露出悲伤,他自然知道医者说的是实话,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希冀,道:“尽力救治丞相,不吝代价!”
说完,秦王嬴稷当即走进房室之中。
金钩勾起帷幔,青铜神树之上烛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摇摆不定,时明时暗,甚至有一两盏烛火因为蜡烛燃烧殆尽,已然熄灭。
秦王嬴稷看向床榻之上,只见一位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的老者躺在锦被之下。
似乎是听到了秦王嬴稷的脚步声,老者睁开了混浊的双眸,“王上……”
“公伯且躺下!”
见到樗里疾欲要起身,秦王嬴稷连忙阻止道。
“此时此地没有秦王,只有嬴稷,只有公伯!”
樗里疾已经老了,为秦国殚精竭虑,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着秦王嬴稷年轻坚毅的面孔,突然笑了,声音缓慢却清晰地道:“秦国有王上,臣便放心了……”
“公伯与秦国之功,稷不敢忘!如今稷已经熟悉政事,今后公伯不需再担忧,且将身体荣养,以待将来……”
然而,樗里疾却微微摇头,感慨道:“对于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已至油尽灯枯……”
“对于王上,臣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传授的了,但是还有几言,还请王上铭记……”
“稷,洗耳恭听,谨记之!”
秦王嬴稷连忙对着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