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堂皇,恢宏壮阔的长安宫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显得威严肃穆,犹如天宫横亘,屹立天地。
偌大的未央宫,宫殿连绵,一处宫殿之中,汉武帝刘彻端坐于主座之上,左右坐着两个臣子。
分别为董仲舒和张骞。
听到汉武帝刘彻说并不欲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董仲舒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不过并没有放弃。
因为,儒家之道是如今最适合大汉的治国之道,虽然之前大汉施行黄老之道,无为而治,但是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董仲舒深刻明白这一点,故而才会如此笃定。
汉武帝刘彻并不知道董仲舒心中所想,即使知道了,也会微微一笑,不放在心上。
随后,汉武帝刘彻看向一旁的张骞,面容凝重地道:“朕打算让你三日后正式启程前往西域,不知爱卿准备好了没有?”
“臣,随时可往!”
张骞闻言,连忙起身一揖,然后如此说道。
“善!”
汉武帝刘彻点头,目光欣赏地看着张骞,随即又露出失望之色。
张骞有大才,他现在才知道,可是已经自荐前往西域,而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汉武帝刘彻心中也明白。
…………
三日时间一闪而逝,汉武帝刘彻于未央宫之前送张骞出使,然而,宫殿之前,却无其他大臣相送。
唯有汉武帝刘彻和张骞两人,余者皆是一众随从护卫。
“爱卿此次一去……望珍重!”
汉武帝刘彻看着张骞,却见张骞身着华丽汉服,恭敬道:“此去,臣定然不负君所托!”
“善!”
汉武帝刘彻当即从一旁的侍者手中接过大汉符节,然后捧在手中,道:“此乃大汉符节,手持此符节,便为大汉之威,手持符节,可如朕亲临,望爱卿珍惜!”
“唯!”
张骞当即双手举起,越过头顶,恭敬地将符节接到手中,随即珍重的右手持符节,只见符节为一木丈,木丈之上,系着一串璎珞,璎珞之上并有铜铃悬挂,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音。
周围,身着华丽汉服的侍者宫女侍立,恭敬地站在一旁,而在宫殿的丹陛之下,却见有百余名身着甲胄的士卒矗立。
他们腰间配剑,手中持枪,皆一人一骑,悄无声息的站立着。
他们身上充斥着杀伐之气,血勇翻腾,显然,皆是军中老兵,经历过血浴之战。
但是此时此刻,皆成为张骞出使西域之事的护卫之臣,皆将听从张骞之令。
汉武帝刘彻看到张骞接过大汉符节,随即示意张骞跟在身后,然后站在高高的丹陛之上,看着下方的近百士卒:
“众将士,张骞乃是朕寄予厚望、出使西域之人,其命,乃是去往西域,联络西域之国大月氏,共谋攻伐匈奴之盟!”
“匈奴之患,乃大汉之藓疾,不可不除也!”
“此次出行西域,诸位将士皆听张骞之令,以护卫张骞安危为重!”
听到汉武帝刘彻之言,下方的将士皆单膝跪地,恭敬道:“谨遵陛下之命!”
随即,汉武帝刘彻看向一旁,只见一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身着匈奴服饰的人,其面貌更是有着匈奴人的特征。
“此乃堂邑父,匈奴人,在出行路途之中,其可为向导、翻译,必要之时,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脱离险境!”
堂邑父当即上前一步,对着汉武帝刘彻和张骞各一礼,“见过侍者!”
其汉话并不标准。
张骞也是颔首示意。
就在张骞转头细细打量身后近百士卒之时,突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面色一变。
一旁的汉武帝刘彻一直注意着张骞的面色,见此,询问道:“爱卿怎么了?”
随即,循着张骞的目光,看向了士卒之中。
“陛下,此人乃是臣之弟,未曾想竟然欲一同与臣前往西域……”
没错,正是之前在陪自己喝酒,曾经被自己从山村之中带出的同伴。
“尔悌,之前不是已经商议好,你留在长安……”
张骞来到了尔悌身旁,如此询问道。
汉武帝刘彻静静的看着,并没有打扰。
“兄长,兄长于尔悌有大恩,弟岂能如此眼睁睁的看着兄长步入险境,故而,弟愿同往!”
对于张骞与尔悌之事,汉武帝刘彻自然知道,至于尔悌进入去往西域的士卒之中,他也知道。
不过并未阻止!
对于尔悌之决定,张骞自然无法决定,毕竟此时已经进入使者之列中,自然也不可能再退出。
……
微风呼啸,张骞带领着近百出使队伍,缓缓出了长安宫,汉武帝刘彻亲自相送,目视着张骞所带的队伍缓缓消失在宫阁之间,直至不可见。
对于长安城中的人,并未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不过是出使队伍,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是徒增几個谈资,充实了茶余饭后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