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骑兵见从己方营地冲出来的是明军骑兵后,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支明军趁他们外出的时候奔袭营地,杀他们的亲人,吃他们的牲畜,烧毁了他们的帐篷和过冬物资。
简直是血海深仇!
他们愤怒地拿起武器,将这支明军团团包围,试图将他们一举歼灭。
明军结阵抵抗,双方陷入鏖战。
不等蒙古骑兵把这支明军吃掉,李性忠率领主力抵达支援。
阿布鼐聚兵复战,又败!
接二连三的失败,终于让阿布鼐认清了双方实力上的差距,无奈之下只能率领残兵败将和逃出来的牧民一起向东逃。
李性忠怕中了对方的埋伏不敢深追。
其实就算没有埋伏他也不会下令追赶,毕竟他们跑不过蒙古骑兵。
快速打扫战场后,李性忠押着牧民和牲畜与贺锦会合,然后同时启程往大同方向撤退。
只有退回长城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安全。
阿布鼐兵败后一直往东逃,在逃亡两天后抵达两百五十里外的多伦诺尔(今多伦县)附近。
“王爷,东面十里发现一支骑兵...”探马汇报。
“啊?快快快,收拾一下赶快往北跑。”阿布鼐大惊失色。
“王爷不用跑,是八旗兵,不是明军。”探马憋着笑回答。
阿布鼐大怒,伸手给了探马一耳光:“你他娘的说话大喘气干什么?差点没把老子吓死!”
探马一脸委屈地捂着脸:“小的冤枉啊,刚才还没说完就被您打断了!”
“放你娘的狗屁,”阿布鼐再次举起了右手:“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直接说前面十里发现一支八旗兵骑兵,懂了吗?”
“小的知道了,求王爷饶命。”探马卑躬屈膝进行求饶。
阿布鼐叹了口气,并未将巴掌落下,而是收回右手后问道:“是肃亲王(豪格)的正蓝旗骑兵吗?”
“是又不是,”探马回答:“看旗帜正蓝旗最多,除此之外还有正黄、镶黄,正红、镶红,镶白旗和镶蓝旗。”
阿布鼐高兴地直接蹦起来抡圆了胳膊,对着探马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直接把探马打懵了,他捂着脸支支吾吾地问:“王...王爷不是说好了不打吗,为什么又打我?”
阿布鼐哈哈大笑道:“下次早点说旗帜颜色,懂了吗?”
探马脸上写满了沮丧:“小的知道了,王爷还有什么要额外交代的吗?”
阿布鼐想了想:“姑且就这些吧,想起来再添加。”
探马哭丧着脸转身离开。
阿布鼐简单收拾了一下仪表,亲自领兵去十里外迎接。
多伦诺尔一座临时营帐内,豪格正坐在炭火旁听阿布鼐讲述战斗经过。
“等等...”豪格皱着眉站了起来:“你是说...此战明军出动了两万骑兵?”
“对,两万精锐骑兵!”阿布鼐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们头戴铁盔,身穿棉甲,手拿各种犀利火器,百步之外可透甲杀人!不止人披甲,战马亦有甲胄在身。别说箭矢了,就是普通的火器都无法伤到他们!”
“我的人在这支明军的围攻下损失惨重!请肃亲王替我们察哈尔部一万户讨回公道!”说话间,阿布鼐眼角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早知道他就不和明军硬刚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损失了人口和牲畜。
豪格皱着眉与其他八旗将领快速交流眼神。
他们对阿布鼐的话将信将疑。
既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正红旗将领,辅国公满达海站起来问:“阿布鼐,你没有说谎吧?”
阿布鼐右手高高举过头顶:“我以苍天之名发誓,绝对没有说谎!”
“那就不对了,”满大海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据我所知关宁骑兵的主力都在山海关一带驻防,剩下的分散在蓟州附近,根本没被调往草原。”
“我实在想不出你口中的两万精锐骑兵从何而来!”
正蓝旗将领,镇国公岳乐也跟着说道:“确实,关宁骑兵都在山海关一带驻防,根本没动!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关宁骑兵外,明廷还有那些精锐骑兵!”
阿布鼐咽了口唾沫:“诸位王公,这种事关生死的事我能说谎吗?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豪格在营帐内来回走了几圈后停下脚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他在众人疑惑地眼神中继续说道:“明廷不缺钱,有钱就能募兵,打造武器,制作甲胄,购买战马!”
“距离上次入关已经两年时间了,明廷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支精锐骑兵!”
“有钱就能打造精锐骑兵?”满大海反问的语气中夹杂了很多不屑的情绪。
有钱确实能做很多事,但有些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光有钱肯定不行,还得有人!”豪格表情严肃:“但明廷不缺人,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辽东将门之后多如牛毛。远不了说,仅李氏一族就有不少人在军中担任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