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左被徐允祯的慷慨吓到了...
布袋里装着黄澄澄的金子!他用手掂了掂,至少有五十两。
李左不敢收,急忙把徐允祯的右手和布袋一起推了回去,有些为难的说道:“国公大人,末将既食君禄当为君解忧,陛下遇刺,按规矩这一片宅子都得搜一遍。”
“哎咦!”定国公徐允祯把金袋子再次推给李左,“李千总错会了,我的意思是麻烦李千总快点搜。”
李左愣了下,若无其事的将金子收进怀中,得到徐允祯的允许后吩咐一声:“搜!”
不消片刻,一个兵士慌慌张张的从旁边的院子跑了回来:“千总,旁边院子发现一个死人!”
李左和定国公徐允祯同时一震,前者表情复杂,后者表情更复杂。
......
户部侍郎王正治府邸。
吴梦明和王之心相对而立,看着手中的账册。
没有人比他们更懂抄家。
不到半天时间,前内阁首辅魏藻德和户部左侍郎王正治的家已经被查抄一空。
魏藻德早已将家眷送回乡下老家,府中只有几个家奴。好在家产还在,共搜出白银两万五千两,名人字画古玩玉器也不少。
王正治第二个被查,锦衣卫负责外围警戒,东厂负责查抄家产。几百个厂卫一拥而入,先是抓人,随后翻箱倒柜,掘地挖塘,里里外外搜了个干干净净。
前后耗时近两个时辰才清点完毕。
吴梦明看着手中的账册对王之心说道:“王提督,今儿个咱们在魏藻德家搜搜出现银两万五千四百二十八两两,名人字画古玩玉器折银一万三千二百二十九两。”
“加起来不到四万两!魏藻德是崇祯十三年状元,十六年入阁,查出这点家产还算说的过去。”
“户部左侍郎家只查出这点钱是不是太少了点?”吴梦明指着账册最后一行数字。
王之心瞟了一眼,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合计十五万七千八百二十六两。
“不少了...”王之心贪婪的咽了口唾沫,“王正治崇祯十五年四月才到户部,查抄出这些银子足够交差了。”
吴梦明苦笑着摇头,“他在来户部之前官任太仆寺卿一职。”
王之心皱着眉愣了会,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太仆寺是干什么的?
负责整个大明朝马政和畜牧,掌握着全国的马户,草场,马匹。
受兵部管辖,官秩从三品。
马户指的是养马人户,这些人户由官府指派一起养马的徭役任务,他们需按时向朝廷交付一定数量的马匹。
由于有了养马的任务,他们的徭役和田赋便被朝廷免除了。
成化年间,随着赋役折银制度的开展,本质上是属于徭役的马政制度也开始通过各项途径向白银转化。
于是向朝廷交马的任务可以折算成银子进行缴纳。
马户不养马却有免徭役和田赋的特权,太仆寺便向这些人征收草料银。
空着的牧场租出去同样可以收银子。
久而久之,太仆寺的职位便成了肥缺。
王正治先是担任太仆寺卿,随后担任户部侍郎,在他家中仅仅搜出十五万两银子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王之心想了想说道,“觉得少的话,一会可以从朱纯臣身上找补!”
“两码事!”吴梦明提高半个声调警告道:“我观陛下今日与往常不同,莫要因为这点钱而失了宠信。”
“你不说,我不说,陛下怎么会知道?”
吴梦明被噎了一句,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下一个就轮到成国公府了,有什么打算?”
王之心阴笑道:“我等是陛下的刀,让杀谁就得杀谁,别说成国公,就是嘉定伯也不在话下。”
嘉定伯周奎是周皇后的父亲,崇祯的岳父。
吴梦明被王之心的话吓到了,他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噤声状,“王提督要小心,言多必失啊!”
吴梦明并非真的关心王之心,他能坐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全靠王之心提携。
如果王之心获罪他也会受到牵连。
王之心根本没放在心上,他指挥厂卫们将财产一分为二,一部分登记造册交接给户部,另一部分搬到东厂秘密仓库等待分配。
随后,一行人来到了成国公朱纯臣的府门前......
干净整洁的大街,高耸的院墙,气派的府门映入眼帘。
成国公府,定国公府,英国公府都在这一条街上。
王之心咬着牙,吩咐一声:“崽子们,硬骨头来了。这可是成国公的府邸,咱大明第十二代成国公,办好了没功劳,办不好全是苦劳。”
“知道该怎么办吗?”
“全听厂督的!”
“好!一会儿进去后只搜家,不抓人,尤其是女眷,绝对不能动!但凡有违抗命令的,杂家直接砍他的脑袋!”
“遵命!”太监们齐声回答。
王之心咽了口唾沫,迈步走上台阶。
正要拍打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