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红珍羡慕不完,想着自己的正事,“是的,老人家操心。行嘛,到时候把他们几个一起喊过来吃饭啊。”
白珍珠,“那不好哦。”
“现在哪样年代了,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一定要喊起来啊!”
白珍珠笑着点头,“那要得。”
两人还要赶往下一家,打着手电筒走远了。
“你说这小玉咋变化这么大啊,我硬是没认出来。”田红珍朝丈夫奉长江啧啧称奇。
奉长江也是一脸的长见识了的表情,“她那个未婚夫才是哦,感觉来头不小。那浑身的气势,一般人没得。”
月光下。
龙行挠了挠手背,那白净的手背已经被玉米壳划出了几道红痕。
看得奉玉有点儿不忍心。
她再次耐心地规劝,“真的不用你帮忙,你先上去洗澡,然后休息。你看你脖子这儿被什么刺了一下,红了一片。”
啧啧,看他那难受又倔强的样子。
奉玉心底暗笑。
竟然嫁了个比自己还娇气的老公。
连这么轻松的活儿都干不了。
龙行只感觉手痒脚痒脖子痒,哪儿都不舒服,一会儿挠一下这儿,一会儿挠一下那儿。
倔强道:“没事,我和你一起。”
白珍珠看不下去了,“走走走,不剥了,都睡觉去。我们也不剥了。”
她起身抬手,像赶小鸡仔似的挥赶。
这孙女婿可真不是干这活儿的。
天生娇贵哪里会干这些嘛,非要干。
唉,睡觉睡觉。
剥玉米就交给他们这些农民来。
发展经济就交给这些脑壳聪明的人来。
奉玉赶紧拍拍手站起来,“走,上楼。”
龙行这才放下手里的玉米,拍拍手站起来。
从矮凳上起身,仿佛一棵迅速长起来的参天大树。
让奉玉的视线从俯视变成平视,最后成了仰视。
第二天天还没亮。
龙行便听到一点儿动静,睁开眼。
窗外黑漆漆的。
恍惚中想起这是奉玉的老家。
应当是谁起来上厕所,他没在意继续睡。
山头出现第一缕金光的时候,奉玉醒来。
看了眼恬静睡颜的龙行,她起身轻轻下楼。
而奉玉下楼之后,却见院子里的玉米全部都剥完了,一个一个地晒在一边。
肯定是爷爷奶奶早起了。
家里没人。
跑哪儿去了?
奉玉经过厨房,见里面热气腾腾的,打开看了下,是煮好的鸡蛋和玉米。
旁边的盖子掀开,是一大碗臊子,用来拌面的。
还有一锅热腾腾、白胖胖的馒头。
奉玉到前院,才看到门前的土里,爷爷奶奶正在砍玉米杆子。
玉米杆一砍,视野宽阔了许多,能看到清澈的小河,马路,河岸的人家。
“起来了?”白珍珠看见她。
“嗯,我来帮忙不?”
两老忙阻止她,“不用!去玩你的。龙行醒了没?”
奉玉止了脚步,又道: “没有。今天是不是赶集啊奶奶?”
“对,我砍完这点就准备去了,买点菜,买点肉回来。”
“我去,我去买奶奶,他们要吃什么我晓得。”奉玉想到昨晚大家的表情,现在都还想笑。
是不是怀疑她奶奶的手艺被掉包了?
白珍珠斟酌了一会,“那行嘛,你去,多买点菜回来啊。有什么想吃的啊,都买点。”
“好。”
龙行站在二楼的阳台处。
看着从山顶初升的太阳,马路上走过的人,门前辛勤劳动的爷爷奶奶,满是花草的院子里还站着他的小妻子。
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宁静。
奉玉回身准备回屋里,却看见楼上穿着睡衣撑在栏杆上的龙行。
她仰头笑,“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