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秋了,秋老虎依然厉害,但是对塞北这样的内陆省份,受大陆性干旱气候影响,早晚的气温已经明显的降下来了。
去冷库必然要路过一段胜利路,胜利路算图市城北的主干道,每天经过的车流人流都不少,此时许多行人都已经穿上了长袖。
孔大妈一大早悠闲地往厂里赶,今天后勤办有中秋的月饼领。这种事她向来积极,对退休的人而言,还能享受到退休工资外的福利机会并不多。
胜利路她经常走,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厂门口,可是今天离大门不远就停下脚步。
今天这里怎么围了这么多人?交头接耳,肯定热闹。
“有点意思,赶明儿也瞧瞧去?”有人小声议论。
“啥事呀,让让,让让。”孔大妈扒拉开人群往前挤。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赶上了。大妈一阵兴奋。
“大妈您老可真有劲。不用往前,站哪都能看到。”有人笑话。
孔大妈不信,硬是凑过去,嗐!啥热闹也没有。
不过是天天路过的水泥围墙,如今被谁涂上了颜料,还写了字,挂上了花里胡哨的大照片。
照片上,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手。
到底画了啥,孔大妈摇头晃脑就是看不明白。
的确不用费事挤进来,或许离远点站外面看的更清楚。
“姑娘,大妈问问啊,这上画的啥呀?怎么你们这么多人看。”
身旁的小姑娘脸一红,“没啥,就是,就是……您自己看吧。”扭头离开了。
“这姑娘,有啥不好意思的。大马路上,能画出什么幺蛾子?”孔大妈看着姑娘离开的背影缓缓道。
“甜蜜,大妈,画的甜蜜!”另一个小伙子在一旁起哄,“呐,上面写着呢。”
“甜蜜?画个蜜有啥不好意思的?真是。”
“那是,您甜都甜过了,我们没还没有,当然不好意思。”小伙继续起哄。
周围一阵哄笑。
“甜过你个头,闲的没事,打趣我老太婆。”孔大娘终于听出点话外之音。
“画啥不好,画这些,闲的没事,也不管管。”沉声抱怨着又挤出来。
离得远了,孔大妈那老花眼也看清楚了。
好家伙,粉白的墙上,画了几条弯弯曲曲的彩带,隔几米还挂着一张半人多高的大照片,照片下又写着一排毛笔字。
围着看的就是这些照片。
上面有天刚亮时小孩子拉在一起的手;有骑自行车时挽着对方腰的手;有面对面交流两人背在身后的手;还有小船上枕在两颗大脑袋后碰在一起的手。
啥意思,这么多看不见脸的照片,尽拍手?孔大妈纳闷。
再看每张照片下面的字:
甜蜜,就是牵在手里。
甜蜜,就是放在嘴里。
甜蜜,就是爱在心里。
甜蜜,就是记在脑里。
孔大妈摇摇头:年轻人真会来事,不就谈个恋爱,弄这么多虚头巴脑的,连个脸都看不见。
还以为自己老太婆不懂?甜蜜管什么用,彩礼有没有?工作有没有?门当户对有没有?
墙面最后还有一句:
甜蜜奶茶,图市人自己的味道。
外加一串地址小字。
切!
怪不得每张照片放个塑料杯。
这白家二丫头烧包的很,卖奶茶整这么大动静,害的老婆子耽误时间。
看地址就知道是哪,开业那天她也凑热闹去过。
孔大妈匆匆离去,身后是其他路人纷纷驻足的围观。
与此同时,“甜蜜是什么”的照片也挂上了甜品屋的墙壁。
甜品屋里宾馆餐厅一样的空间,瞬间变得不一样了,壁灯的灯光打上照片,这里更像一个聊天、交谈、私密约会的场所。
从三天前围墙广告画面出街,甜品屋里终于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年轻面孔,闲来遛弯参观和误打误撞买糖的人几乎不见。
“你们觉得这个怎么样?”白杨焦急的盯着白晓亮、马老三和丁向江。
“我觉得,差不多,没什么变化。”马老三咂咂嘴,摇摇头。
“不是,茶叶的味道好像更突出了,就是感觉有一点涩涩的苦味,喝上不腻了。”白晓亮说道。
“还有呢?”白杨问道。
白晓亮摇摇头。
“我也觉得和其他三种比,有点差别了,但是特色不突出。可能你的咸味还要再多一点。”丁向江对白杨说道。
“行,我再试试。等着,别走啊。”白杨转身离开。
三人愁眉苦脸,“还喝呀。”
“知足吧,你们才喝几杯。”赵胖子在一旁诉苦,“你知道我们三个这几天怎么过来的么?每天至少四杯。”
“我现在闻见奶茶味就不行,想上厕所。”叶子也唉声叹气。
只有小顾一声不吭,揉着肚子,不停地嚼着一袋油炸大豆,“我最近都不能吃甜的了。”
没过五分钟,白杨端着三杯新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