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良走上前去,掏出烟来,抽出一支递上去,“刘哥,你今天也来犁地啦!”刘林用手把递过来的纸烟挡了回去,“我抽不惯纸烟”说着掏出自己的烟锅子,摸索着装了一袋烟,面无表情。
存良陪着笑说“刘哥,咱们两家这地边到底是咋回事儿,你能给老弟说说吗?”
刘林狠命地抽了一口烟,吐出浓黑的烟雾:“你小不知道,原本我们俩家地中间有一颗桑树为界,六三年涨大水,桑树被淹死了,水退后,你们先犁的地,结果桑树不见了,我们的地少半亩,找你们队里说这事儿,你们队里不认账,说你们的地亩数正好,问桑树的事儿,你们队里的人说,犁地的时候就没见,因为这事儿,找了我们大队支书还有你们大队支书,公社书记坐在一起协商,最后不了了之,你们一直占着我们半亩地,去年我们准备犁回去,结果我姨夫坐到犁前头,让从他身上犁过去,实在是没办法又让你们一年,你们已经霸占我们这半亩地十几年了,今年必须还回来。”刘林说完看了看存良。
存良思忖了一下说:“刘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今天都别犁地,找大队,找公社再协商协商这个事儿,协商好了,再犁地。”
说话间人都围拢了上来,一个个攥紧了拳头。
刘林看了看存良他们几个年轻人说:“不行,今天必须犁回去,你们占便宜十几年了,还想继续占下去,没门。”
“咋的,刘哥,你觉得你能犁回去,那你就试试吧!”存良心平气和重重地说。
说完各自套牲口开始犁地,存良悄悄对身边的马鹏飞说:“你偷偷回去喊咱队的人来,记得带棍棒啊!”
鹏飞装作解手遛回去喊人。
一边是存良扶犁扬鞭,另一边是刘林扶犁扬鞭,其他人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各犁各的地,离两块地边界越来越近了,两队牲口越来越近了,俩人吆喝牲口,声音越来越大,牲口走的越来越快,两队牲口擦肩而过时,只见存良高扬鞭“啪”的一声脆响,刘林捂住左边的脸愣住了。
当存良的第二鞭打过来的时候,刘林才想起来躲,第二鞭打在了肩上。
只见刘林猛地冲了过来,和存良扭打在一起,其他几个人也加入进来,拳脚棍棒相加,只留下两队骡马站立着静静观瞧。
存良他们几个身体单薄,力气不及刘林他们,刘林他们占了上风,这时候鹏飞喊的救兵从远处黑压压的跑过来。
这时存良咬住了刘林一截手指头,刘林揪住了存良一撮头发,看到来人了,刘林猛地一甩手,手指断掉一节,存良牙掉了两颗,头发也被揪掉一撮,刘林他们几个落荒而逃。
来的人没有去追赶,在存良的指挥下,牵着两队骡马拉着犁地的家伙儿事回村,参与打架的几个人都住进了县医院。
这件事惊动了县公安局,经过县公社大队出面调解,维持原有地边界不动,两头栽两根线杆为界,两块地各打一眼机井,因打群架受伤而产生的医药费自己负责,以后再发生打群架事件拘留判刑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