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顺捂着头,难受的坐了起来,
昨晚喝的太多,脑子里什么也记不起来,隐约的知道自己被扶上了楼,低头看看身上,穿的是新的内衬,那原本穿在身上的绛红的内衬,被叠好整齐的放到了枕头旁,
床底下放的是进考场时拎着的竹篮,兔毛毯子被团成了一团,塞在篮子里,
季顺皱眉,要下床去拾那毯子:这是小宁亲手缝制的,针脚不密实,这要再伸开线了,小宁要补得多费事,
她本来就不擅长女红。
“醒了?季郎君?”季顺听闻声音,大惊这屋子里,怎么还会有女子的声音,抬头顺着声音望去,手里得毯子惊得掉到了地上,
“你~~~你~~~”
“怎么换了一身衣裳,郎君就认不出我了,”
季顺睁大双眼,惊恐得看着向他缓缓走来得女子:唇红齿白,容貌秀丽,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得清气,看着又是那么得眼熟,
“你是武树?”
武书书已经走到他得面前,趁着季顺惊愣得空挡,握住他得一直手,在上面划拉着:
“是我,但我得名字叫做武书书,你看,书香门第得书,”
手掌里传来柔弱得触感,吓得季顺嗖得一下抽回手,
“武兄,不,武小姐,我 ~~我 ~~”
“季郎君不必紧张,昨晚你只是喝多了走不了路,客栈没有空余得房间,我便自作主张过的,给你扶到了我的房间,”
季顺下意识得摸着身上的衣服,武书书噗呲一声就笑了:
“放心啊,季郎君,衣服是店里得小儿换的,我好歹是县令的女儿,教养还是有的,再怎么倾心于你,也不会做出趁人之危之事来。”
季顺被她得话砸得脑袋疼:怎么又成县领导额女儿了 倾心与我是什么意思?
季顺晃了晃脑袋,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只弯腰拾起兔毛毯子,穿上外套,拿起小竹篮就要开门走,武书书拦住他,
“你我在客房里共度了一晚上,虽说咱俩都知道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我这会儿以女子身份出去,夫子和同窗们会怎么想,当真不为你我的名声考虑?”
季顺放下开门的手,武书书说的没错,男女共处一室,毁得是女方得声誉,这女的还是县令得女儿,他是没有胆量擅自走出这间卧室,
“你想怎么样”,季顺有点恼火:
“即使知道男女共处一室的后果,为何还要扶我进来,为何还要在今日恢复女装,揭露这不堪事,眼下你要我如何。”
武书书见季顺恼了,不急不慢得引他坐到桌旁,有丫鬟敲门进来送了些吃食,正是那个打扮成小斯的丫鬟,丫鬟放下吃食就退了出去。
“季郎君不必忧虑,我所说不假,也不想欺瞒你,这么做确实是我有意为之,不为别的,只因我心悦与你,”
季顺腾的就占站起来:
“你休要胡言乱语,我曾与你说过,我是有定亲的妻子的,马上就会成婚,你这般作践自己真是有辱你读的圣贤书,”
武书书也激动的站起来:
“花为悦己者容,我只是将我心中的爱慕表达出来,有何作践之说,定亲怎么了,我朝乡绅官士,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何况与你定亲的,只是乡野屠妇,日后怎么能撑起你的仕途。”
“你闭嘴,不准这么说小宁。”季顺气红了脸
“哼,季顺,你莫不是读书读傻了,我问你,自古以来的圣人也好,高官也罢,有几个是糟糠之妻辅助上位的,不说别的就以我娘为例子,
我娘是江南水乡普通商家出身,没有读过多少书,最拿手的也不过是绣花 舞姿讨我爹喜欢的把戏,我爹再喜欢又如何,出门抛头露面的场合,还不是得带着满腹经纶,言谈举止洛洛大方的大夫人?
你若是喜欢苏小宁这样粗糙的性格,大不了像我爹一样,将来娶回来,后院门一关来寻个乐子也罢,但是大夫人的位置,还得是我这样出生名门的小姐才能配的上,毕竟县令之女可比屠夫听上去有面子多了。”
季顺咬着牙,听武书书自顾自的安排着,武书书转头看着他:
“我知道你眼下还理解不了我说的话,觉得我在耍泼拆撒你和苏小宁,季顺,你有天赋,有一天必定能在官场有所作为,娶我不但是为你的仕途锦上添花,也是从另一方面保护苏小宁,
你不懂得做官深宅后院贡献的力量,不知道如履薄冰的后庭前朝的丝丝羁绊,稍有不慎,可能你读的这些年的圣贤书,和努力的这么多年都会化为泡影。
我说的话你仔细考虑,当然无论你同意不同意,我都会有办法嫁给你,一会儿我会恢复成武树,待到你放榜夺魁的时候,就是我们成亲的时候。”
季顺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原来的客栈,呆滞的在众多轻松的考生中很是突兀,
王贵和李永典凑到他身边:
“哎 季兄,昨晚跟书书怎么样,”
季顺抬起头,“你们早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装?”
“呵呵呵 我们三个从小一起找夫子启蒙的,怎么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