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州府的路途上幸亏有武树!季顺想,上天还真是眷顾他。
考生们的马车都装上了遮雨遮阳的棚子,方便他们能有个安静的复习环境,路途颠簸,空间又小,坐的时间久了,免不了腰酸背痛的,
下车走又耽误去青州府的时间,即便是像季顺这般能吃苦的,也不免感叹这长时间赶路不易,
武树是单独的一辆马车,县令给千金的,自然都是最好的,想的最周到的,厚厚的垫子铺着,宽敞的空间就是在里面翻个跟头都行,队伍停顿休息的时候,武树卡季顺无意中揉了揉酸疼的腰背,
武书书心下了然,主动邀请季顺跟他同乘一辆马车,季顺一开始是拒绝的,武树身体不好,又是县令的亲戚,配置自然要高一点,他一个普通的 健康的人,怎么好意思去沾这个光,让其他的学子看到,怕是会心生嫌隙。
武树看出他的犹豫,便说:“
“我认为君子要权衡利弊做决定,你看,你若考取了功名,将来就有机会为民解忧,成为一个好官,是百姓的福分,如果你因为路上休息不好,发挥失常,因此落了榜,不但对不起你这辛苦学习的一年,还对不起供你的家人,更对不起对你有期待的夫子和百姓”
季顺听了这话,觉得话的后半截儿起的高度有点大,他现在想不到以后为官为民的壮举,但是武树有一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不能让家人失望,特别是不能让苏小宁失望,真的因为路途疲乏身体再有个不适,影响了发挥,想来也是不合算的,眼下正好有这个避免的机会,为何还要瞻前顾后。
“季顺谢过武兄”。
就这么的,季顺爬上了武树的车。
武书书带了个随身伺候的丫鬟,也扮作小厮模样,是从小就跟在身边的,自是知道她对季顺的情谊,见季顺上了车,便自觉地去准备了爽口小食,放下车帘,坐在车撵外边静等着里面的人使唤。
“季兄,尝尝这个酸梅,缓解坐车劳累最是有效,”
武书书递到季顺嘴边一颗小红果,季顺要用手去接,武书书摇头道 :
“这上面裹了蜜,粘稠的很,我已经沾了手,你就不用再沾了,省的来回洗麻烦。”
既然这么说,季顺也不好再推辞,低头张嘴咬住那小红果,果然如季顺所说,咬开蜜甜的外衣,里面是略酸的汁水,很是醒脑。
武书书收回手,摸索着指尖,红了脸,季顺心思在温书上,并没有 觉察到他的异常,车里很暖和,车外的轱辘做的很大,滚起来不会有太大的颠簸,温习了好一会儿书的季顺,不自觉地就打起了哈欠,
“季兄若是困了,就在这里小憩一会儿,等到了客栈我叫你,”
季顺抵不过瞌睡,谢过武树后,倚在窗边的扶手上,睡了过去,
武书书托着下巴瞧着对面安静的郎君,心里熨帖的不知怎么是好,这人无论是长相还是品行才学,没有一样都长在在少女的心坎里,这么好的人,终究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有县令配的侍卫,一路上就这么平稳和谐的到了青州府,青州府给考生们集中租借了客房,就在考场边上,防止出现迟到的现象,
客房里简单准备了洗漱用品,只是价格略贵,一晚上8两银子,季顺他们是按照要提前3天到的,加上考试的两天,总共要住5个晚上,
“40两”,季顺心痛的掏出许小宁给她准备的钱袋儿,这么多钱小宁得辛苦宰好几头猪呢。
还余下10两,等考完去给小宁买点礼物,府城比县城大,往来的商人也多,会有很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儿,小宁肯定喜欢。
夫子们趁着这最后三天的时间,使出浑身解数,给这13个考生查漏补缺,来府试的各地考生约莫有200多人,以县为单位夫子们都相互的较着劲,谁都希望自己的学生通过率比对方高,
客栈门口出现了很多卖题的书童,有的打出“考必过秘笈”,“押题宝典”等字样,一份卷子20两,贵的要命,若是往常,这些虚假宣传的把戏,学子们是不屑于看的,
谁都知道府试的题目是皇城监考司亲自命题,特护到各个府城,不可能有泄题的机会,只是眼下被紧张的气氛一烘托,便失了离职判断,再一听说秘笈只剩下几本的时候,更是,争先恐后的掏钱抢夺,
季顺是不理会这些的,一则是他对考试有几分把握,监考司出题横竖都不会超过古来经典,二则,20两一本,小宁给他准备的只剩下10两,加上平日里积攒的10两零用,他可舍不得这么头脑一热的花出去。
有那工夫还不如认真的背几篇典文来的实在。
考试的日子在考生们的期盼中终于到了,客栈的学子们已经被周围紧张的学习氛围,压得要窒息,你半夜苦读,那我也不睡了,仿佛不睡就可以赢得了对方似的,
彼此看着,神经紧绷得要命,再不开考,这些学子们怕是要被折磨疯。
武书书这般与考试无关得人是进不了这客栈的,只在考前前一晚,叫出季顺,递给他一个包袱,里面有一套绛红得衣服内衬,并着一块碧绿得腰牌:
“这会衣服是在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