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衙对陈田家的审问一直不断,随着案情的深入,有些人比如陈枫之流甚至被折磨得很惨。
而苏文此时却再次被遗忘在角落里。
当然苏文自得其乐。
到了第十五天。
苏文隔壁牢房送进了一个重犯。
犯人戴着沉重的枷锁,按苏文估计那枷锁厚度和材质,至少有一百多斤以上。
枷锁即使到了狱里也不曾打开,显然此人身份非比寻常。
这人微胖,矮个子,细眼圆鼻,年纪至少四十以上。穿着一套蓝色洗的泛白的交领长袍,没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硬说特别,应该是他耳垂后方有一个铜钱大的胎记,微微凸起,颜色像血般鲜艳。
他即使戴着枷锁,也是一脸圆滑的笑容,似乎自己不是在坐牢,而是来做生意似的。
“我叫冯云山,一名行脚商。”
他介绍完,也很少说话,只很有兴趣地看着苏文教授苏道昇科学知识。
苏文对他有点警惕。
因为这是一位食煞者,甚至没有刻意的掩饰,所以苏文能感觉到他强横的远远超越陈田的力量。
这力量就有如身上正燃烧着一股血光,极端危险。
这厮甚至有可能比七相和尚还强!
一个食煞者被关押到牢狱,难道又是个食人邪修?
无论如何对于新冒出的食煞者,当然是离得远远……
不,自然是要努力结交,摸清底细!
这里可是模拟世界,又不会死!
抓住一切机会认识更多的食煞者,了解更多的食煞知识,这才是变强之道吧。
苏文暗暗一笑。
待苏道昇离去,苏文目光灼灼,主动问道:“道友可是个食煞之人?”
他手里握住齐心协力徽章。
冯云山看他言笑晏晏,总觉得有一丝熟悉和亲近感,倾诉欲望忍不住翻涌而出。
于是谈兴大增,笑道:“天清地浊,神仙们居于天上餐风饮露,我们这等泥腿子只有在混浊之中求一线生机,倒是惭愧。
难道先生也是修行之人?”
苏文大笑:“我辈本就泥腿子,攀不得神仙,不过我非修行之人,只是曾见过食煞者。”
苏文又道:“而且我偶得一套食煞奇术,自行修炼一会,却不得其门而入。
冯兄既然是修行界的前辈,还得请冯兄给我指一指路。”
指路人?
这可是大因果。
找我这一个陌生人指路,不怕我吃了你?!
冯云山见苏文毫不避讳,神情从容,仪容不凡,谈吐雅致,绝不似普通小民那唯唯诺诺。
不由沉吟,对方该是有些来历之人,学识渊博,也不是不值得结交。
这个心念一起。两人对视之间,不期然产生一见如故之感!
冯云山深深打量了苏文一眼:“我见先生骨骼清奇,想来也是有资质之人。冯某义不容辞。
某可以和先生说一些修行忌讳。而作为交换,斗胆也请先生为我介绍一下您的物性化合之学。
冯某觉得此学若深入下去,只怕比我们食煞还要神奇得多呢。”
化学探寻物性分化聚合,以普通手段得出近似于超凡的结果,其价值自然不输于食煞。
冯云山是个聪明绝顶之人,一听便知其珍贵之处。
而且苏文传授给苏道昇,也不避忌别人,显然不在乎知识外泄。
这又是十分难得的品质。
因为某种意义上,知识可是极端珍贵的存在。
冯云山无形之中早已高看苏文一眼。所以齐心协力徽章的效果才那么的好。
苏文的确不藏着掖着,大方传授。毕竟是模拟场景,无论透露多少东西都不会对现实的自己有任何影响。
抛去现实的枷锁,苏文妥有一种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的豪情壮志,他好久没有这种肆无忌惮的感觉。
冯云山说自己少年时曾遇“仙人”,见其仙风道骨、腾云驾雾、餐风饮露,便心生修仙之念,转辗群山之中二十余年,终究不可得。
后来偶得一篇食煞奇术,这才开始修行。
“食煞之人居于市井、乡间、死地之中,采心毒、血毒、尸气、病气、瘟疫、粪溺、污秽等修行,久而久之煞毒腐蚀肌理,多不得善终。”
“食煞奇术虽然给人超凡力量,却是以命来换的,我年轻时一直不屑,不认为这是仙术,临到中年这才醒悟:即使食煞短命,也还是比平凡庸碌、身不由己的普通人要强。”冯云山一脸唏嘘。
“我见多了路上的饿骨,我见多了易子而食,我见多了抛老弃小,我见多了挣扎求存,所以就不甘于平凡,不甘于弱小。”
其言辞透露出隐忍与坚持,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称之为豪杰。
不像自己总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贪生怕死……苏文心里感叹。
“食煞奇术,据传有七十二篇,排列越靠前的越是强大神奇,当然食的东西更加可怕。
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