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出现一个套在白骨铠甲里的怪人,他戴着一张无鼻无嘴的面具,一双眼睛隐在透明的骨片里,目光冰冷刺骨。
整个人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世间上没有白骨做的盔甲,不是恶鬼,就只能是食煞者!
高三尺脸色大变,对屋内两个护卫喝道:“快来保护我!”
只是怪人一闪身,从两个护卫身边掠过,以高三尺眼睛都跟不上的速度来到他身前。
怪人惊叹:“高三尺,高大人,真是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见,我什么时候见过你?高三尺心道。
嘭!
两个护卫此时才倒地,身体抽搐,口鼻渗血,那血一下子流了一地。
高三尺大惊,正欲大声叫喊,但是一只冰冷的手瞬间握住了他的脖子,轻轻提了起来。
怪人当然是苏文了。
苏文忍不住感叹道:“缘分就是那么的神奇,我本来已经想走了的,回家睡觉,明天就离开凤城,偏偏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
有个念头便生根发芽,再也无法忽视。”
一府主官,手握大权,一言可定人生死的高进忠高三尺,此刻像一个柔弱的婴儿般被提于手中,那感觉就像……
自由自在!
打破了往日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樊笼,跃进一个无限可能的天地里,所以自由自在!
“我有一个好主意!”苏文调皮地道。
他手腕飙出一条红线,是那条兵级精煞虫。
它顺着手腕勒上高三尺脖子。
苏文扯着精煞虫一头,一脚将高三尺踢倒,倒拖在地上,如此出了厢房。
出门前,他对翠翠眨眨眼睛,说:“你看他像不像一条狗。”
苏文拖着这条“狗”出走廊,往梨花阁大堂走去。
厢房内一片死寂。
老鸨,翠翠,春香如坠冰窟,吓得一动不动。
嘻嘻,嘻嘻!
诡异的笑声响起。
春香寻声望去,只见翠翠突然笑得前俯后仰,她说:“你们听到没,他说高大人,高进忠像是一条狗!
一条狗!!
嘻嘻嘻!”
疯了,翠翠疯了!春香想。
可是莫名的快意抑制不住地涌上心头。
她也不得不承认,威严的官老爷被软软地拖在地上,脸色如丧考妣,那样子的确像一条狗。
一条死狗!
走廊里
苏文不想高三尺这么快勒死,让精煞虫稍稍放松,给他留一口气。
高三尺得到喘息,他竭尽全力地嘶吼:
“你放开我,本官是凤城知府,朝廷命官,你敢害我,你就是反贼,朝廷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是科举进士,朝廷命官,有皇权护身,就算监察司的格鲁法王都要对自己保留一份敬重。
他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我是一府之主,我是朝廷命官,就算你是食煞异人也不得伤害我!”他不停地嚷嚷。
他三观受到了无以伦比的冲击,这种精神的痛苦甚于肉身的伤害。
苏文套着白骨骨甲里,外表形貌扭曲可怕。
他凑在高三尺耳边,微笑说:“你记得王麒麟吗?
很单纯很善良的一个孩子。
他曾经苦苦哀求过你给他主持公道,可惜你辜负了他。
你明知道他是无辜的,可是你不在乎他是无辜的。
所以将他菜市口砍了头 。
所以啊,厉鬼讨命来了!”
高三尺骇得屁滚尿流,面无人色,他企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敢动我一根毛发,法王定然不会饶恕你!
监察司的异人也不会放过你!”
“真是个聒噪的东西呢!格鲁·腾格尔比你先走一步了呢!
监察司,嗤!”
苏文轻笑,又道:“不过,你要坚持这一丝希望,坚信自己肯定会得救。
因为啊,去菜市口的路可能会特别漫长!”
他决定让高三尺感受一下王麒麟的经历,这样的经历他试过三次,滋味独特。
高三尺定然喜欢!
苏文哈哈大笑,又有点嫌高三尺太吵闹,驱使精煞虫将一头钻进高三尺嘴巴里,缠住他舌头一下绞断。
顿时血如泉涌。
高三尺痛得浑身痉挛,他喉咙荷荷地吼叫。
苏文爱惜地摸摸他狗头,像抚摸最喜欢的玩具一般说:“放心,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精煞虫有迷魂幽光,他若不允许,高三尺连自杀都做不到。
拖着高三尺,苏文缓步走入梨花阁大堂。
正如他所说,今夜甚是漫长。
“啊!”
梨花阁尖叫此起彼伏。
无论寻花客还是红牌娘子、龟公、丫鬟都看到了这辈子最可怕的场面。
一个形如恶鬼的怪物拖着一个身穿上好绸缎的人一步步从走廊走进来。
走廊上、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