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于是他便挨个给几个部下、老熟人、老朋友递了一封书信。
法戒这一日来下棋,突然笑道:“神公最近有事,这几天都不在。今晚我请两位师兄去庆春园听曲。法王若有意,可赏面一听。”
法戒之前不止一次提过同样的消息,显然想让苏文做点什么。
前几次苏文都婉拒了。
这一次他心中一动,便说:“贫僧不喜戏曲,就不打扰。
只是正好想买些药,红莲寺又没到开市之时,要不大师给我一张手令,让我进寺径自找僧人购买!”
法戒手一顿,捏着手中的白子按不下去了。
他凝视苏文,一时之间竟有点惊愕,又有点慌乱。
苏文淡然再道:“今晚我便去红莲寺!”
那意思昭然若揭。
法戒手里捏的瓷白色的棋子瞬间粉碎,化作一蓬白色粉末纷纷落在棋盘上。
法戒抖了抖手指上的粉末,喉咙干涩地道:“我立即给你手令!”
他害怕了?!
苏文摇了摇头。
法戒直至出了净慧寺被凉风一吹,才骤然清醒。
不对,潘正元不在,校级不在,以格鲁法王之能直接偷进去就可以了,何必要我手令?
岂不是留下了一个把柄?
顿时懊悔万分。
苏文等到夜幕降临,施施然进了红莲寺。
他没有帮法戒隐瞒的意思,直接用其手令进门,下了第四层。
在隐秘的交易室内,他骤然出手打晕招待的僧人,换上其僧袍。然后拿上一份法戒画的简易地图,迅即往楼下走。
下了两层都没人留意。
但是到了第七层,守卫变得极其严密。
“站住,这里是寺中要地。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两个僧人才喝出口,已经被苏文一掌拍晕。
无论兵级尉级在此时他的眼里,和普通人没啥两样。
楼梯盘旋往下,就像探入无限深渊里。
楼梯每隔一段的木柱上蹲着一只石制小狮子。
不留意时其眼睛似乎在盯着自己,研究着自己好不好吃。转头细看之时又只是普通石雕。
苏文眉头一皱,右手叉起两指,只听得嚓嚓声音响起,所到之处小狮子眼睛都赫然出现两洞,有些可疑的血慢慢溢出。
这种还不到兵级的神道守卫他随手就能打发。
他面无表情,见到可疑之处就弹指摧毁。
直下第十一层,楼梯到了底部。
眼前是一条凿出来的幽暗弯曲的石洞,黑暗潮湿,没一丝光线。
当然以此时苏文的修为黑暗没有造成一丝影响,处处如同白昼。
石洞两侧的石壁上连绵绘着许多的飞天伽蓝,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楼上此时开始骚动,有些僧人发现问题,开始大声呼喝。
但是无所谓了,因为按法戒说法,底部是禁区,没潘正元特许不能进入。
石洞走了一段之后,苏文见前方有光。
那是洞壁凿出来神龛,神龛里供着金佛,佛前有香烛燃烧,因此透出光来。
苏文看了一眼金佛,那是以干尸刷漆抹金粉制成的。
这倒满符合西域佛门的作风!
金佛垂着眼睛,凶狠地盯着他。
苏文面无表情,伸出两指瞬间将其插瞎。
闪亮的金佛两眼顿时空洞,流着浓稠发黑的血泪,特别恐怖。
其实不止瞎了,手指附带的煞气冲击入金佛体内,将其异化的灵性搅碎。
“尘归尘,土归土!”
一路急走,每隔十米,两侧都有金佛。
苏文认真地一个也没有放过,都插瞎了事。
这些神道守卫已经到了尉级。
也不外如是!
到了石洞尽头,眼前骤然一亮。
尽头处出现了一个大厅,有数千方。
厅内尽是盘坐着的金佛,可能有上万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嫩,煞气纵横,凝聚有如雾气。
苏文脸色一变。
这些金佛里的尸体无疑来自淘金坑,那些煞气积蓄异化部位各异,即使被漆粉裹着,在苏文眼里依旧赫赫在目。
这些金佛并非神道守卫,它们身上都有一道最简单的神格,化生点点灵性,纯粹是用来收集信仰之物。
估计是预备送往外面各地供人祭拜的。
生前用来养煞,死后还要做路由器,没有丝毫浪费。
潘正元果然商人本色。
苏文身上放出五彩斑斓的五色光华,具有无上的怨毒、嗔怒、憎恨等等力量,可迷人心智,腐蚀肌筋骨髓。
只往前一刷,彩光扫过整个大厅。
所到之处金佛头部粉碎,像鼓起的气泡一样炸裂,漫起无边的粉尘。
“就是不干人事!”
苏文看也不看,直接越过大厅,继续往里走,又是一段石洞。
无论石洞还是大厅都是